“灰锡渊海。”
“新纪元，元年。”
“▉▉▋带来真理基液，引发的倒灌强行将灰海的灵质位面牵引而来，覆盖了物质位面。”
“那旧的时代结束了，人类被逼入绝境。”
“藏影于神话千年的众神们，也从蛰伏中苏醒。”
“海拉选择了抵抗到底，她无法被▉▉▋杀死，却被囚锁于她曾经的神国。”
“耶梦加得在权衡中两难，却依旧被▉▉▋褫夺躯体，化身为虚弱的蛇类，藏匿于天国中。”
“喔！索尔·奥丁森，雷之恶魔、人类眼中的雷神、伟大的阿斯加德王储，他化身为这座星球的云层，向▉▉▋献祭召唤而来的众星之门掷出耀眼的雷矛。”
“......”
“众星之门利用牠的权柄，调转了空间的力场......主宰了这场战争！”
月球之上。
奈雅莉丝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书本上不断有黑字浮现。
这些“字”没有固定的形态，在每个阅读者眼中呈现出的就是他们各自能够读懂的文字。
这本书封皮上的那颗狰狞的眼瞳目不转睛地注视着40万公里外发生的一切。
窥天簿。
也有人叫它“命运之书”。
这是奈雅莉丝作为堕神书记官所持有的封印物之一，但它并非源自于堕神。
而是那位堕神被黄金驱逐时，从黄金国中窃取出来的权柄一角。
它能够操纵那些脆弱的个体命运，却无法左右灭世这样的大事件走向。
奈雅莉丝不愿意束缚它，于是在这无线漫长的时间里，窥天簿大多数时候处于自由的状态，后来却被路西法所捕获。
自从路西法死后，它彻底恢复自由，按照自己的喜好行事。
其实它远在另一个维度就可以记录宇宙中发生的一切，但它似乎很乐于出现在这样的大事件现场，亲眼见证、亲笔记录。
对此，奈雅莉丝也见怪不怪了。
“你上次去安帕那里呆了一段时间，做什么去了？”
奈雅莉丝对着窥天簿开口，看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还以为你会很讨厌牠。”
书页之上并没有打断记录，而是随即翻到扉页，新的墨迹开始浮现。
“帮助安帕，用操纵命运的方式，杀掉了霍松庭。”
“霍松庭？”奈雅莉丝双眼微虚，想起了蓝湖学院学生会那个持有契约·艾萨克公理的男孩，“你帮安帕杀了他？为什么？”
“霍松庭的命运早路西法化作了棋子，注定要死。”
“既然注定要死，那么不如死前为他的愤怒添一把柴火。”
“他越愤怒，才越有利于计划。”
“他？”
奈雅莉丝眉头皱了皱。
“你是说秦尚远，还是堕神？”
“秦尚远。”
“看来你一直忠诚于祂啊。”奈雅莉丝的语气说不清是感叹还是嘲弄，“跟艾无常一样。”
“不，艾无常和你一样，都是叛徒。”
“哦？”奈雅莉丝眸子一动，“她刚刚还来强行阻止了我对这件事的干涉，你能看到她的命运么？”
“不，不能。”
“祂所册封的神官的命运，我看不见。”
“但我能从秦尚远和堕神纠缠的命运里，读出一些关于她的蛛丝马迹。”
“她来阻止你，不一定是为了堕神，也不一定是出于她掌握的权柄本能。”
“是么？”
奈雅莉丝想起艾无常那张平静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