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丘利之门虽然是炼金结界的产物，其传送能力来自于空间颅骨。
但传送量也是有上限，需要冷机休息的。
而这一次的冷却时间是三十分钟。
“看来是来不及跑了。”
龙桃和玉灵是学院目前唯二的留守人员。
不是她们来不及疏散，而是最后那次的传送达到了上限，她们选择让封印物先过去。
做出决定的时候，墙上浪潮到达的预计时间还有足足一个小时，时间还是充裕的。
但半分钟前，这个时间忽然缩减到了十分钟。
真理基液倒灌的速度在各个地区都不同，总部那边的计算模型也在不断更新。
但无论怎么更新，速度也只可能越来越快。
龙桃颓丧地倒在沙发上，玉灵忙得发丝凌乱，也坐在桌前沉默。
校园从没有这么安静过。
两个人听着自己的呼吸声，电子计数的滴滴声，等着那场毁天灭地的海潮到来。
“道长，桌上的棒棒糖递我一下，”龙桃懒懒地开口，“我低血糖犯了。”
玉灵抓过棒棒糖，扔到龙桃怀里。
龙桃剥开糖纸，呆滞地将糖塞进嘴里，唾液融化硬糖，她眼前的昏厥感才又好些。
低血糖是她换取契约“御磁之冲”的代价。
这份契约能够赋予死物动能，把它们变成类似电磁炮一样的东西。
小的东西瞬间赋能，堪比子弹，大的东西稍微久一点，一旦完成赋能，那就是摩托赛车甚至是飞机。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什么能力都没用了。
跑再快都没用，她们跑不到下一个墨丘利之门。
“道长，死到临头，你就没什么想说的么？”龙桃眼神虚浮地喃喃。
“......”
“道长你喝酒么？”龙桃想起自己兜里还揣着半瓶威士忌，顺其自然摸了出来，仰头灌下一大口。
“......”
见到玉灵不回答，龙桃有些奇怪地抬头。
玉灵正埋头拼命掰手指算着什么。
“道长你在干嘛？”龙桃霎时坐起了身。
“起卦。”玉灵全神贯注，“我在算我们是否还有一线生机......好了！”
玉灵猛地一拍桌：“未济卦！”
“什么意思？”龙桃愣住，“有救还是没救？”
“火在水上，火水未济！事将成而未成！”玉灵语速极快，一把抓住龙桃的肩膀，“教母！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还有救？”龙桃醉醺醺的眼睛忽然亮了。
“有救！你不信我，还能不信祖师爷么！”
玉灵一把夺过龙桃手里的威士忌，同样仰头猛灌一大口。
她不善饮酒，小脸顿时涨得通红。
但心跳也因此加快，像是打了鸡血，瞬间有了精神。
“有救在哪？”龙桃看了一眼倒计时，“还有八分钟！”
“快想想......快想想......”玉灵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就在学院里，一定就在学院里......”
“可学院已经被搬空了！我们还有什么求生的线索？”龙桃也在拼命思考。
“搬空？”玉灵顿时一愣，“不，没有搬空！”
“怎么可能？里里外外可是我们监督着收拾的，怎么可......”说到这里，龙桃也忽然愣住了。
的确没有搬空。
有一个地方，她们甚至没来得及去。
“试炼山地！”两人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