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正与神族上校谈判吗？”
“怎么，还有什么事是你把握不住的？”
“难道公节和志才二人，光是想着考验你，竟没给你半句建设性的意见？”
听到父亲的问话，段锐犹豫了一瞬。
随即不再隐瞒，将阿里传达的神族舰队部署情报一字不落地禀报。
又把对方希望与大唐结盟、共抗外敌的合作方案，条理清晰地剖析给段攸听。
他垂着眸，不敢直视屏幕那头的目光，只将所有利弊一一陈述。
段攸听罢，久久没有出声，深邃的眼眸中光影变幻，显然是陷入了沉思。
段锐没有贸然开口打扰，只是静立在原地，手心微微沁出薄汗。
他知道，这个决定不仅关乎一场战役的胜负，更可能牵动整个大唐在星际中的格局。
直到段攸缓缓抬眼，段锐才攥紧了拳头，声音带着几分恳切与决绝，小心翼翼地开口。
“求父皇，将这个任务交给儿臣！”
“只要将周瑜的兵马调拨给我，再安排顾雍先生担任我的军师，儿臣愿立下军令状，定能挡住这一路大军！”
“至于神族布置的另一路舰队，我相信大兄他们，定能轻易将其拦截！”
段攸闻言微微一愣，抬眸看向屏幕上的儿子，嘴角几不可查地向上挑了挑。
换作从前，段锐敢提出这般执掌兵权的要求，别说应允，不治他一个觊觎兵权之罪已是格外开恩。
毕竟太子之位早已定下，他此举岂不是有争权之嫌？
可今时不同往日，这片宇宙辽阔得超乎想象，危机四伏的星际之中，大唐需要的是能独当一面的继承者，而非养在温室里的皇子。
更何况，段锐此番请求，并非盲目自负，他清楚自已的短板，懂得借周瑜的勇、顾雍的谋来补足自身。
这份清醒，远比兵权本身更让段攸欣慰。
他手下虽也有几位能臣，可与周瑜、顾雍这般久经沙场的肱骨之臣相比，终究还是太过稚嫩了些。
段攸指尖轻叩着龙椅的扶手，目光落在光屏中段锐那紧绷的身影上，脑海中飞速掠过战局的推演。
有老二本部的精锐兵马坐镇，再加上周瑜那久经沙场的治军之才，顾雍那滴水不漏的谋划之能。
配合阿里提供的神族情报，想要拦下那路来犯大军，的确并非难事。
思忖既定，他紧绷的下颌线柔和了几分，轻轻点了点头，眉宇间漾开一抹淡笑。
“好，此事就交给你负责！”
话音刚落，他话锋一转，语气多了几分郑重，眼神里带着几分过来人式的提点。
“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无论何时，都不要把自已逼到墙角！”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许，带着父子间独有的亲昵与告诫。
“也就是你我父子谈话，说这些没事！”
“但若是与诸将商议军情，立下军令状这种事，最好少干！”
原本，段锐听到父亲应允的那一刻，只觉得胸腔里那块沉甸甸的石头“咚”地落了地。
他甚至悄悄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下意识地垮了些许，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雀跃。
可父亲后面这番话，却像是一盆微凉的水，猝不及防地浇在他心头的欢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