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富商见孙山这么好说话,于是得寸进尺。
谄媚地说:“大人,今年夏收大丰收,秋收一定能大丰收。呵呵,大人,鸟粪肥料是个一顶一的好东西,如果能往外面卖,那更好了。”
朱富商连连附和:“是啊,大人,鸟粪肥料这么好的东西就得往外面卖,这可是咱们沅陆县独独一份的好啊,只要一运送出去,包准农户争先恐后地买,就算没钱,砸锅卖铁也会买。”
曾富商也说道:“大人啊,作坊那边是不是应该多招些工人来制作肥料呢?这样明年就能往外面卖了。”
富商三兄弟扯东扯西无非就是希望孙山能给代理权他们,好让他们能再外面销售鸟粪肥料。
这么好的东西不往外面卖,真是白白浪费发财的机会。
富商三兄弟敏锐地发现,跟着孙山走,或许家里的财富能更上一层楼。
孙山也考虑过往外面销售,无奈作坊没钱。
之前的集资早就用光了,还时不时欠工人的工钱,供货商的货款,好不容易把春耕的肥料钱收回来,还清货款工钱,盈余只有鸡碎那么少。
不说入不敷出,连略有盈余都做不到。
如今作坊的库房,比衙门的库房还干净。
接着又要找人修路,完善作坊,一堆事忙乎,哪里都需要钱。
至于招更多的工人来扩大规模,成本肯定提高,作坊又要欠债了。
孙山摇了摇头说:“你们的建议很好,无奈作坊囊中羞涩,想找人来干活都发不起工钱。哎,你们说,怎么办?”
顿了顿,接着又说:“除非把利股召集过来,再次凑钱来生产更多的肥料。你看这样行不行?”
听到“凑钱”两字,富商三兄弟的“预警机”声音立即响起。
之前凑的钱还未回本,又要增加投资了?
简直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不行,绝对不能凑钱,一次又一次地凑钱,干脆把他们的身价全凑上去好了。
万一股东知道是他们提的建议,让孙大人联想到“凑钱”。
他们三人岂不是罪人?
马富商行商十几二十载,能屈能伸,上一秒马富商说过的话,下一秒的马富商能推翻。
急切地说道:“大人,你说的在理。作坊缺钱,还是不要盲目地生产更多的鸟粪,不能一直欠债,这样会好影响作坊的声誉。呵呵,大人,还是等作坊盈利在招人制作更多的鸟粪肥妹。”
朱富商跟马富商想的一模一样,绝对不能再凑钱。
说是凑,跟捐没啥区别,不,甚至连捐都不如。
捐还能博得一声“好人一生平安”,凑上去的钱,影子都不见一个就花光光了。
舔着脸,皮笑肉不笑地说:“大人,做任何事都讲究量力而为。有多少钱做多少事,咱们慢慢来,作坊也会慢慢好起来。”
曾富商笑得那一个勉强:“大人,沅陆县的鸟粪肥料够远陆县的百姓使用就行了,外地的咱们也管不了那么多。呵呵,作坊没钱,还是顾好沅陆县为主。至于外面的买卖,迟些日子做也未尝不可。”
富商三兄弟一听到“凑钱”,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不谈钱还好,一谈钱,一溜烟跑没影。
孙山好笑地看着富商三兄弟,假装被说服地点了点头:“你们说的对,作坊没钱,不宜扩张,秋收后,把鸟粪肥料的账收回来,再慢慢考虑。”
富商三兄弟听到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之后跟孙山东聊西聊,反正想到什么聊什么。直到孙山不耐烦,举茶杯送客,才灰溜溜地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