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点声息都没有,回答他的是夜色下轻轻划过的晚风,带着丝丝凉意。
孙二晚背后的冷汗歘的一下就沁了出来,没几息的功夫就将里衣浸透!
“谁!谁在外面!”
刷!
车厢帘子被人一把掀开,露出一张蒙着黑巾的人头,黑巾下透着森森冷意的笑声:
“咱们来这里不为别的,就是听说孙爷家里银子挺富裕,兄弟们最近有些不趁手,借点银子花差花差。”
“银...银子好说,好汉千万别...”
话音未落,那黑巾汉子压根懒得理他,一挥手,身后两个如狼似虎的手下就冲进车厢,一棍子把孙二晚砸倒,手脚麻利的给他上了绑,脱下他的鞋袜,拿袜子塞住了嘴。
黑巾汉子一挥手:“带回寨里,让他家人拿银子来赎人!”
盗匪行动迅捷有序,没多久就消失在官道上,影踪全无。
就在盗匪消失不久,驾车的老奴躺在地上忽然睁开了眼,却面带惊恐的一动不敢动。
直到确认确实没人了,才大着胆子站起身,没命的朝着江宁镇奔去...
与此同时,江宁镇的某处小巷里,张五德从他的外宅慢悠悠的走了出来,顺手提了提裤子。
今晚他养在外宅的女人来了事,搞得他有些火难消,骂骂咧咧的出来,准备去另一处外宅去去火。
可刚走到巷口,肩膀就被人揽住:“张五德?”
“你是谁?”
一把拍开揽着他肩膀的手,张五德后退半步,冷眼瞧着来人:
“赌坊来借银子的?自己在这张纸上打个手印,九出十三归的规矩懂吧?借十两拿九两走,剩下的一月内必须归还,不然下月就是复利。”
来人接过提前写好的借据扫了一眼,只有借银数量的位置是空的,其他地方都是提前写好的。
“哟,早有准备啊?看样子是个老手了,这是证据,收好了。”
看着对方手下将借据收起来,张五德眼神微微眯起:“府城来的?你知不知道王推官和咱们啥关系?我劝你...”
没兴趣再和他继续废话,来人一挥手:“拿下!”
“你们敢——哎哟,疼疼疼疼疼,撒手!”
几个汉子见他要喊,二话不说一拳砸掉他的下巴,脱臼后的张五德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再也喊不出来。
揽他肩膀的带头人,将张五德双手往身后一背,抽过一条钢索直接将他大拇指一捆一拉!
“咕...咕...咕...”
张五德痛的说不出话来,口水顺着脱臼的下巴淌了下来。
等把他捆好,来人这才解开他的鞋袜,然后对着他下巴熟练的一拉一推,咔吧一声给他复了位。
没等他说话,直接臭袜子嘴里一塞,黑布脑袋上一套,塞进了路边的马车里。
孙二晚和张五德的抓捕很顺利,但张钊源这边抓捕武邑的时候却险些失了手。
武邑这家伙有些滑头。
可能练过功夫的缘故,在张钊源带人靠近他的时候就有些警觉。
没等张钊源说话,转身撒腿就跑!
也就是张钊源反应快,二话不说一记饿虎扑食,拉住武邑一条腿往后一掀,直接摔了他一个狗吃屎!
剩下的锦衣卫一拥而上,将还想要反抗的武邑死死按在地上,拳头没命般的砸了下去:
“跑!让你跑!再给老子跑一个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