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遥带着祁敬言去了自己的房间。
他打开行李箱,里面除了少数个人物品和书籍,其他全是给祁敬言带的礼物。
精装的原版小说、成套的进口文具、款式新颖漂亮的发夹丝巾小洋装、几盒包装精致的巧克力、还有一些西洋小玩意。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看到觉得适合你的就都买了些。”
祁遥极其自然的将东西一一拿出来。
祁敬言看着琳琅满目、见都没见过的东西,再看祁遥自己的那点零星物品,眼圈顿时又红了起来。
“谢谢哥哥…这些东西太贵重,太麻烦哥哥了……”
“与你有关的就不算麻烦。”祁遥笑着摸了摸祁敬言脑袋,“还没说你呢,光长高不长肉,瘦了好多,看着让人心疼。”
“哥哥也瘦了……”
祁敬言鼻头酸得不行,忍不住又扑进了祁遥怀里。
几年不见,她真的好想哥哥。
哥哥终于回来了,她唯一能依靠、唯一在意她的人回来了,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祁敬言并没有哭太久,她不想和哥哥才见面就哭个不停,更不想浪费与哥哥相处的时间。
祁敬言迫不及待的去自己院子那边拿来了这大半年学习的笔记。
笔记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分外工整秀丽,言语虽稚嫩,却颇有对社会现象的思考和独到见解。
祁遥仔细翻看,赞赏道:“写得很好,敬言,你比哥哥想象中进步的还要快。”
紧张和局促到搓手的祁敬言得到了哥哥肯定,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兄妹二人寒暄之时,李督军正在家中发脾气。
红木长桌被他拍得震天响,茶杯盖子弹跳起来,又哐当落下。
“废物!一群废物!”
李督军暴怒的吼声几乎掀翻屋顶。
他本就长得五大三粗,满脸胡子,此刻脸涨通红,眼神凶狠的像要吃人般。
“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脑袋顶上挂着几个屁轰轰的头衔,就把你们吓住了?王大彪!你是干什么吃的?!简直是丢了我的脸!”
王副官垂手肃立,额上冷汗涔涔。
“督军息怒啊!实在是……实在是那祁遥声势太大,码头上洋人、官府、商界的人都在,还有那么多学生记者,我们若是当场用强,只怕……只怕影响太大,对督军您的名声不利啊!”
“名声?老子要个屁的名声啊!”
李督军一脚踹翻旁边的椅子。
“老子要的是人!”
李督军喘着粗气,像头被激怒的野兽,在大厅内来回踱步。
“敢跟老子玩拖延!给祁家下最后通牒!还有三天!老子就给他们三天的时间,到期必须结婚!
要么乖乖把女儿送过来,要么……别怪老子不客气!老子就不信,还真有人能抵得过老子手里的枪!到时派兵封了他家的所有铺子,看他还能硬气到几时!”
与此同时,城中某处临湖的茶楼包厢内。
一个身穿青色长衫,面容俊朗,眼神锐利,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男子正悠闲地品着茶。
此人叫纪涟亭,是李督军名义上的头头纪大帅的儿子,也是李督军的死对头。
刚才他看热闹瞧了瞧所谓的哥伦比亚之星。
“少爷,估摸着这会王副官已经回去了,李督军怕是已经发火了。”手下说。
纪涟亭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的笑:“有意思,真想亲眼看看李老鬼气得直跳脚的场面。”
“要我说那祁遥还真是有些本事,三言两语就打发了王大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