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你的酒好像醒了。”
“……”
男人有些心虚的别开视线。
可是下一秒,怀里的人又捏住他的下巴,似笑非笑的道:“太子殿下,酒后逞凶也就算了,你是不是逞完凶还不想负责呀,所以提起裤子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萧墨栩愈发心虚。
他确实没有完全喝醉,只是半醉半醒间借酒逞凶。
但并不是不想负责,只是怕直面她,怕她找他算账,所以才一个人出来吹会儿冷风。
他斟酌着道:“那你想要我怎么负责,我就怎么负责,好不好?”
女人撇撇嘴,轻哼一声,“多勉强啊,好像我强迫你似的。”
“不勉强。”他连忙低头吻她,“一点都不勉强。”
“那你大早上的撇下我自己跑出来,什么意思?”
“……”
他总不能说自己慌吧?
萧墨栩喉结滚了滚,迅速想出一个合适的答案,“在想……怎么对你负责。”
“哼。”
“真的。”
女人的身子逐渐在他的怀里软下来,不太高兴的道:“那你想好没有?”
男人在她耳朵上轻咬了一口,“我把自己送给你,你愿意要吗?”
没等云浅开口,他的手掌又从她的衣服下摆缓慢探入进去,并不带什么欲的味道,反而是温情更多,“往后夫人说往东,我便不敢往西,夫人要星星要月亮,我都给你摘下来。”
云浅被他弄得有些痒,但她没有挣扎,只是在他怀里不安的扭着,“说的跟真的一样,你倒是给我摘一个星星看看?”
“等我死了,便是你的星星。”
“别瞎说!”
云浅顿时变了脸色,怒道:“你都把自己送给我了,我没准你死,你怎么能死?”
男人眨了眨眼,脸上忽地绽开潋滟至极的笑容,“所以,你接受了我的负责?”
云浅这才知道自己被他套路了,脸蛋一红,刚要骂他,可男人看着她这幅娇艳欲滴的样子,手中的动作便忍不住不规矩起来。
于是她的话都没来得及出口,便忍不住挣扎,“萧墨栩,你的手好冷,不要碰我!”
萧墨栩当然知道自己的手不冷,何况最冷也是刚进去的时候,现在都这么久了,还冷什么?
他低低的笑,“那你接受了吗?”
她瞪大眼睛,“你威胁我?”
“没有,我在求你。”
“……”
有他这么求人的?
不过云浅本来也不是真的要拒绝,现在他给了个台阶,她便也懒得跟他计较,免得这男人明天又大半夜的跑出来,在这站上一整晚。
她骄横的哼了一声,“那我就勉为其难……啊!”他的手在某处捏了一下,她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口中不可抑制的嘤咛出声。
偏偏男人还在她耳边灼烧着她的肌肤,“真的不想要么?浅浅,我觉得你好像还挺舒服。”
“你……”
眼看着事情又要往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云浅忙不迭按住他的手,眼睫颤动,哆哆嗦嗦的道:“我……我有话跟你说,你……你别动了!”
男人挑眉,“嗯?”
他弯腰贴在她耳边,面容宠溺,眼神滚烫,显然正专心致志的做他自己想做的事,听她说话只能算是顺便。
云浅却忽然握住他的手腕,“昨晚……”她深深的吸了口气,“不管你是真醉还是假醉,如果我真的不愿意,你是没有办法强迫我的。”
男人的动作瞬间顿住了。
云浅有些心疼的看着他,脸上却带着温和的笑,“所以以后——像是大早上为了躲我就不睡觉跑到外面这种事,你还是少做,少丢人现眼了知道吗?”
男人整张脸都凝固着,喉结滚动,许久才低哑的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那你换衣服吧,马上就要上朝了。”
“好。”
他点了点头,眼神还有些呆怔,大约还在因为她的话,内心翻滚着。
可是转身的时候,却发现女人还拽着他的袖子没有撒手。
他疑惑的看向她,“还有事?”
“我爱你。”
“……”
他整个人又是一震,眼底极快的涌起黑漩涡,终于彻底回过神来,狠狠的欺压吻着她。
韩离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密不可分的搂在一起。
他哎哟一声,没想到在院子里就看到这么劲爆的一幕。
难道太子这些年没见到太子妃,已经改变趣味,不喜欢待在屋子里,而喜欢“野外”了?
想到这里,他整个表情都有些微妙。
萧墨栩搂住怀里的女人,一转头就看到他这皱紧的脸,眉眼一沉,“干什么?”
韩离这才回过神来,赶紧道:“回殿下,我们在东泱的人传来消息,可以动手了。”
此话一出,云浅和萧墨栩脸色都变了。
云浅不知道萧墨栩要做什么,皱眉看着他,“你在那边做了什么?”
男人认真地看着她,“欺负你的人,都得死。”
东泱当初为了挑起几国争端,故意引发战争,让他在战场中失忆,又故意安排贺如兰去救他,为的就是不动声色地把南诏收入囊中。
或许他们唯一没有料到的是,他和云浅分分合合,诸多误会,最终还是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将他们分开,而贺如兰也终究成了一颗弃子。
如今东泱阴谋破裂,他自然不会让那样的国君,继续坐在那个位置上挑拨是非。
东泱之主,也该换人了。
………
云浅没有再问下去,只是后来,听说东泱换了国君,名唤贺元修。
后来的几年,萧墨栩和云浅愈发恩爱。
景帝年迈,传位给萧墨栩,云浅成了后宫唯一的皇后。
虽然所有人都觉得,所谓爱情是无法维系多久的,七年、十年,这样的爱总有一日会散去——普通男子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坐拥天下的帝王。
所以,几乎所有人都在等着皇后失宠的那一天。
可是无论底下人如何劝谏,无论美人如何勾引,多年过去,帝王与皇后始终如胶似漆,亘古不变。
起初还没人说什么,可是渐渐地,又有人指出这不过是因为皇后善妒,帝王身边没有女人能够近身——换言之,也就是缺了那么个上位的机会。
于是有一回,有女子不死心的混入宫女的选拔之中,最后又到帝王跟前伺候,为的就是献身一搏。
可是帝王险些把人拉下去砍了。
若非皇后求情,该女子早已人头落地。
出宫之后,这女子成了一名伶人,将此事编成了曲子,四处传唱,一夜之间火遍大江南北。
帝后二人的感情逐渐也再无人敢冲撞。
………
几年后,江南酒楼。
悠扬的曲调在台上响起,云浅的手指轻叩着桌面,脸上溢着几分笑。
下一秒,一盘剥好的花生米递到她的面前。
男人低沉的嗓音含着几分笑,“浅浅,你的嘴要笑裂了。”
云浅眨了眨眼,真诚的道:“好不容易有人为我正名,告诉大伙儿不是我善妒,而是您凶残暴戾,我自然高兴呀。”
萧墨栩挑眉,“你还会在意旁人怎么看你?”
云浅没有吭声。
她想说,虽然她从不在意旁人怎么看她,可是他们的恩爱秀遍大江南北,还是十分令人愉悦啊。
不过这么不要脸的话,她肯定是不会说出口的。
云浅想了想,理所当然的道:“毕竟现在是一国之母,还是要注意维护名声的。”
男人低低的笑了一声,“嗯,有理。”
往后恶名都由他担,所有的干净美好,全都留给她。
纵风波险恶,惟愿韶华不负,与她携手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