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沙丘之上,几道身影悄然矗立,与脚下无垠的黄沙、头顶毒辣的烈日,共同构成一幅充满张力与压迫感的画面。
正是叶天一行人。
他们比大多数闻风而动的势力来得稍晚一些,恰好赶上了拉美斯王权那条足以引爆全场的新规发布。
叶天依旧是一身简单利落的黑色衣服,身姿挺拔如沙漠中不屈的胡杨,稳稳站在滚烫的沙丘之巅,仿佛脚下不是能烫熟鸡蛋的沙粒,而是坚实的大地。
他面无表情,深邃如寒潭的目光跨越数千米距离,精准地落在远处那巨大、古老而诡异的黑色祭坛上,以及祭坛周围那些如同热锅上蚂蚁般蠢蠢欲动、各怀鬼胎的各方人群。
炽热干燥的风如同无形的火舌,吹动他略显凌乱的黑发,却丝毫吹不散他眼中那冰封般的极致冷静与仿佛能洞穿虚妄的深邃。
周遭一切的喧嚣、躁动与贪婪,似乎都与他无关,他就像风暴眼中唯一平静的存在。
“一天只让进十个人?呵,拉美斯王权这手‘驱虎吞狼’、坐收渔利的把戏,玩得倒是溜得很,真把天下英雄都当傻子了?”
五爷叶天奇冷哼一声,花白的眉毛如同两把利剑般挑起,眼中精光闪烁,不怒自威。
他虽年事已高,但气息浑厚如龙,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如同亘古山岳般不可撼动、不可逾越的坚实感,那是历经无数风浪沉淀下来的底气。
身旁的洛千秋,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凝重,他声音沙哑却清晰:
“意料之中的局面。拉美斯王权自已耗费二十年光阴,用尽浑身解数也无法收服厚土之灵,却又心有不甘,不愿就此彻底放弃这颗烫手山芋,索性便将这潭水彻底搅浑。让我们这些外来势力为了那寥寥无几的名额先自相残杀,斗个你死我活。他们既能稳坐钓鱼台,坐山观虎斗,最大限度地削弱潜在竞争对手的力量,又能凭借地利,最大程度地保持对整体局面的暗中控制和引导。甚至……老夫总觉得,他们在这祭坛之下,或者说在这新规背后,还在酝酿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更深层次的阴谋。”
说到这里,洛千秋特意转头看向叶天,眼神中带着提醒。
他心中其实还藏着点私事,原本想着趁这次机会,把自已那个被誉为“燕京第一美女”、如今执掌洛家的宝贝孙女介绍给叶天认识,促成洛家与叶家的联姻,岂不是美事一桩?
可一想到自已那个孙女,自从当上家主之后,心思似乎全都扑在了权术经营上,对男人好像半点兴趣都欠奉,老头子就一阵头疼加无奈。
这不应该啊?
“总之,我感觉很不对,此地不宜久留过久,需速战速决。”
洛千秋最终总结道,将那份家事烦恼暂时压下。
一旁,一道壮硕如山的身影走了过来,此人是天英王雷诺,此行是被叶帝邀请过来。
他听到几人谈话,粗壮的脖子如同液压杆般“咔咔”扭动了几下,咧嘴露出两排大白牙,笑得既憨厚又充满战意:
“要俺说,管他娘什么阴谋阳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纸老虎!干就完了!十个名额,咱们怎么也得抢他一个!谁敢不识相挡路,老子就用这双铁拳,好好跟他讲讲什么叫‘道理’!”
他说话间,周身皮肤隐隐有暗金色的金属光泽流转,仿佛那不是血肉之躯,而是百炼精钢,充满了无与伦比的爆炸性力量感,周围的空气都因他那磅礴的气血而微微扭曲。
医王阿雷斯特则与他形成鲜明对比,一身纤尘不染的洁白长袍,在这黄沙漫天之地显得格格不入,却又自带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凝重,虽是外国人,却操的一口流利的华夏语,劝诫道:
“天英王,稍安勿躁。眼下局势错综复杂,水下藏着的大鱼不知凡几,强者更是如云汇聚。贸然出手,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被群起而攻之。还需从长计议,谋定而后动。”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手术刀,扫过远处几个气息格外晦涩、强大,如同黑暗中潜伏的巨兽般的方位,那里显然也存在着连他们都必须郑重对待的顶尖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