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泾阳，不用黑鹿提起她已经先开口说要以未来继承者的身份和十二部单独开会。
这件事遭到黑鹿的反对。
在黑鹿要见她的消息传来之前，程霜正在准备联系冀衡。
“先生很反对任何人和十二部的人单独在一起。我想，即便你是未来继承人，在未真正做到那个位置之前，你也不能。”
程霜明白，正因为明白所以她才会这样做。
她是新继承人，那原来的规矩就得该丢就得丢。
她要接手的是老旧的红梅花，而她要做的便是把这个吃人的红梅花彻底净化。
“我知道，你按照此前的计划继续推进，我去见他。”
离开房间之前，程霜转头看向凌旭，欲言又止。
后来的岁月里，凌旭每每想起这个画面都会后悔，如果当时他能留住程霜多好。
可哪有如果。
程霜去找黑鹿的时候，他正在接电话。
程霜没敲门，也没推门进去，就站在已经打开的门口等着。
她没心思听黑鹿的通话，也不想离开，干脆就站在门口。
屋内的黑鹿当然有看到她站在门口，或许是因为她的不听话，他想要稍以惩治，所以才在看到的第一时间没有让她进去。
但这种所谓的惩治对于程霜而言，并不重要。
电话挂断，黑鹿终于开口喊程霜进去。
房门被关上，程霜手里的芯片也划过门把手。
她手在背后，做完一切悄然放进兜里。
“小霜，我明白你想要立马了解大会的事情，但你清楚的，在未成为真正的领导人之前，你不能单独和十二部的人开会。”
“你在担心什么？”
程霜直接戳摸黑鹿所想，“担心我策反十二部还是认为我依旧没有这个资格？”
“如果你认为我没有资格，那现在就可以对外宣布取消我继承人的身份。”
程霜不给黑鹿开口的机会，继续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可如果你是担心我策反十二部，那我或许可以考虑放弃和他们见面的机会。”
黑鹿看着程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程霜所说的他都担心，可这种担心不能放到明面上说。
他是红梅花大会的领导人，让他说出担心自己亲手培养的十二部的人会背叛自己，那跟当众承认是他没有能力再领导红梅花大会这件事没有差别。
黑鹿做不到，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不是没有能力，而是有其他原因。
见黑鹿不说话，程霜又说：“如果不是这两个原因，那请给我个理由。”
“我需要一个，不能让我这个既定的继承人和十二部单独开会见面的机会。”
程霜定定看着黑鹿，眼神里不见一丝胆怯，有的是想要取代黑鹿的坚定和狠厉。
走到如今这一步，再想退后已经不可能，而眼下也不能半途而废。
她只能继续往下走，也只能成功。
看到她眼神，黑鹿最终还是没说那件事。
他往后靠着椅背，警惕神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放松。
他像是已经退居幕后的功成名就的老辈看着能力出众的后辈举起家中大旗，扛起家族重任那样慈爱，看着程霜轻声说道：“这件事外公给你安排，你想要什么时候和他们见面？”
“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