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霜听话过去，黑鹿挣扎着起身。
她本想帮忙，黑鹿却摆手让她坐下别管。
“心里恨着我吧？”
黑鹿主动开口，见程霜表情继续解释。
“小霜，我知道你好奇当年的事情，也想要查清楚你母亲到底为什么要给你注射病毒。”
“但是你真的做好知道一切真相的准备了吗？”
黑鹿的声音掷地有声，可明明那样平静，却让程霜感受到压力。
她皱眉回望着黑鹿，又听见他声音。
“你来的条件是让程椴走着出去，可现在程椴被困在地下，可能人已经被杀死也未可知。”
“按照你以往的性子，你肯定会生气而后便不管不顾的离开红梅花大会，可现在你没有。”
“程霜，你是打算接手红梅花大会之后利用掌权者的身份来查这件事，对吗？”
程霜没言语，看着黑鹿。
黑鹿似乎已经料到她会这样，倒也没生气。
他轻笑声，“你和你母亲真的很像。从前她做哪些事情的时候，我也很生气，但她不管不顾，甚至最后为商家生下你。”
“可她生下你也就罢了，她竟然把你交给那些人，让你的一生都活在算计里。”
黑鹿情绪激动，突然不受控制咳嗽起来。
程霜依旧冷眼旁观，看着咳嗽不停的黑鹿没有任何动作。
咳嗽平缓些后，黑鹿再次看向程霜。
“所以，让我动怒的是你活在算计里，知道吗？”
程霜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她能清楚分辨黑鹿说这些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此时的黑鹿心软不是因为他真的疼爱自己，而是他别无选择。
红梅花大会召开在即，如果他不稳固他自己身份，觊觎这个位置的人很多，很难保证如果有人知道黑鹿生病，会不动歪心思。
“所以呢？知道我活在别人算计里让你难受，那你是如何做的黑鹿？”
“你从未出现过。不对，你出现了，一出现就让人杀死我的孩子！你为什么会认为我现在还会相信你说的话？”
程霜努力平复心情，语气平缓之后才再次看向黑鹿。
“我的想法依旧不变，至今没救出程椴也没离开不过是因为想要知道那些真相。”
“不管他们是否做错事情，但所有人都需要一个真相！”
她需要，厉霆需要，死去的商珩需要，自己父母和厉霆父母还有哪些死在病毒手里以及创建LKG实验室的人知道。
所有人需要这个真相，她不能让一切再被掩盖下去。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一切真的是厉霆的父母做的你要如何？你能杀死厉霆还是要陪着厉霆以死谢罪？”
“程霜，真相不是那样简单的。如果那是一个可以公之于众的真相，那为什么有哪么多人要极力掩盖？”
“这背后难道你就没想过吗？”
黑鹿愈发激动，程霜便更不相信他说的。
凭借黑鹿的功力，黑的他都有本事说成白的。
她为何要因为三言两语就相信他？
“最坏不过是我父母和厉霆父母都参与其中。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和他一起以死谢罪好了。”
黑鹿被气到，又开始咳嗽。
程霜环手坐在旁边，表情淡然。
“你是要气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