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允淮的话并没有让裴冽生出任何他想看到的情绪。
“本官以为,殿下用过膳之后我们便该启程,争取天黑之前赶到掖郡驿站。”
“裴大人着什么急。”
卓允淮瞧了眼对面那盏空杯,“再陪本太子喝一杯?”
裴冽看了眼酒杯,“酒喝不易赶路。”
“那就不赶。”
卓允淮执起酒壶,亲自为裴冽斟满酒杯,“那晚若不是你们碍事,莫离断然不会逃走。”
“本官只是遵旨办事。”
“倘若那晚换作是顾朝颜,你会如何?”
裴冽不禁抬头。
“你跟顾朝颜的事,很容易打听。”
裴冽端起酒杯,“我与朝颜两情相悦。”
“本太子与阿离,亦是。”
裴冽挑眉,看过去。
“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本太子更爱阿离,她只是一时被苏砚辞迷惑……”
“据本官所知,苏公子昏迷十三年,昏迷前只有十二岁。”
卓允淮目色阴冷,“所以莫离对他是愧疚,她不自知而已。”
“殿下说的都对。”裴冽实在不愿意在这件事上与之争辩,毫无意义。
卓允淮似乎看出他的心思,话锋一转,“很奇怪,裴大人为何没有带上拱尉司那两位少监?”
裴冽,“不需要。”
“你就这么自信,凭你一人能把本太子安全送出大齐?”
裴冽看过去,“殿下不想回梁?”
“怎么会不想,这到底是你们齐国的地盘,可裴大人应该知道本太子此番来齐的用意。”
卓允淮端起酒杯,示意裴冽共饮。
裴冽依旧没有拒绝相邀,即便他已经看出这里面有问题。
‘卓允淮骨子里是一个专,私,独擅之人,之所以外界对他的评价多为温润平和,那是因为梁帝对他有求必应,所以他很少会显露出自私冷漠的一面,此番他寻不到我,必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行事,不能过于死板。’
裴冽饮酒,脑子里想到莫离的提醒。
若他执意要求卓允淮赶到掖城驿站,或让其起疑。
不如依其算计,将计就计。
临行前,他们已然分配好各自的任务。
裴冽自是护送卓允淮,夜鹰负责时刻将他们的动向传到莫离那里,玄冥则负责带人接头。
“殿下对莫离姑娘仍未死心?”
裴冽撂下酒杯,“可莫离姑娘已经走了。”
“十几年朝夕相对,你猜本太子对她有多少了解?”
裴冽摇头。
“她此刻就在你们大齐皇城。”
裴冽微愣,“何以见得?”
“因为本太子只有在大齐皇城里没办法探查她的行踪,那晚但凡她走哪条路离开,本太子都会知道,唯独入城,本太子毫无办法。”
“殿下既知,为何不入城寻人?”
卓允淮笑了,“裴大人何必多此一问,本太子不是被齐帝软禁,又遣送了么。”
“殿下知道就好。”
卓允淮瞧着对面的裴冽,忽的一笑,“本太子想到一个办法,或能让莫离主动过来见我。”
裴冽迎上那道目光,“什么办法?”
“这个办法就是……”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