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序挥刀斩断一名伪装投降者的脖颈,动作干脆利落,剑身上的灵光将毒雾灼烧得滋滋作响,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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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面,东极海的战船挤在浅水区,船身相互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甲板上乱成一团,身着锦袍的宗族子弟挥舞着镶玉的令牌,呵斥船夫加速开船,声音因恐惧而变调,却被身后涌来的海盗推搡着跌进海里,锦袍在冰冷的海水中浮浮沉沉,很快被血色浸染,失去了往日的光鲜。
海盗们举着带血的弯刀,一边恐吓周围的人,一边往怀里塞着抢来的灵珠和法器,贪婪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有两个海盗为了争夺一个储物袋,竟在摇晃的甲板上大打出手,一人被推下海,在水中挣扎着沉没,另一人还没来得及得意,就被船舷上掉落的木梁砸中脑袋,红白之物溅了旁边缩着的修士一身。
被裹挟的修士缩在船尾,抱着头瑟瑟发抖,眼神里满是恐惧,有人偷偷往海里扔着求救的符纸,符纸遇水便发出微弱的灵光,却被眼尖的海盗发现,一刀砍断了手指,惨叫声在混乱的甲板上被淹没,士趁乱抢夺同伴的储物袋,拼命地往自己怀里塞着抢来的战利品,脸上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甚至有人为了抢夺一枚看似普通的玉简,互相撕扯着滚倒在甲板上,全然不顾身下踩着的是同伴的尸体。
不远处,几个宗族子弟正指挥着家仆将一箱箱灵材搬上小船,动作匆忙,家仆们累得气喘吁吁,汗水顺着脸颊滑落,稍有迟缓就会遭到鞭打,背上布满了交错的血痕,有个家仆脚下一滑,箱子摔在地上,里面的灵材滚落出来,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灵光,瞬间被周围的散兵哄抢,你争我夺互不相让,宗族子弟气得哇哇大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财物被瓜分,脸上满是不甘。
陈序提着天叱宝刀冲入混乱的滩涂,刀身劈砍时带起的劲风将一名试图跳海逃生的修士掀翻在地。
修士穿着华贵的锦袍,腰间挂着七八个储物袋,见陈序袭来,忙掏出一块鸡蛋大小的灵珠递过来,灵珠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声音发颤:“将军饶命,这颗千年灵珠…… 是孝敬您的…… 只求放我离开这里。”
天叱宝刀的刀背重重砸在修士的手腕上,“咔嚓” 一声脆响,陈序的目光扫过他腰间的储物袋,其中一个袋子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便顺手将那颗鸡蛋大小的灵珠及八个储物袋尽数收入虚影珠中,没有丝毫犹豫,他没有说话,只是挥刀斩断了对方的灵脉,看着那修士瘫软在地,眼中的贪婪渐渐被恐惧取代,最终涣散成一片死寂。
在滩涂左侧,一名海盗正举着弯刀逼迫被裹挟的修士交出储物袋,嘴角咧开狰狞的弧度,那修士哭丧着脸,将身上最后一个空袋子递过去,双手止不住地发抖。海盗怒极,一脚将他踹倒,踩着他的胸口在他怀里摸索,却没留意身后的陈序。
陈序轻挥宝刀,将其斩为两截,鲜血顺着刀身滴落,与融化的冰水混在一起,在地面上晕开诡异的粉红,海盗手中还死死攥着抢来的储物袋。
被裹挟的修士见状,连忙举着双手跪倒在地,颤抖着说自己是被东极海的人抓来的,并非自愿,只求能留一条性命,不等陈序说话,便从死去的海盗身上凑了五个储物袋,恭恭敬敬地呈了上去。
“去那边的俘虏营地等着。” 陈序冷声说道,顺手将储物袋尽数摄入虚影珠中。
刚处理完这里,陈序便盯上了一名正往礁石缝里钻的修士,那修士怀里鼓鼓囊囊,动作慌张,不时回头张望,见他袭来,竟掏出一把毒粉撒向空中,想趁乱逃走。
陈序侧身避开,天叱宝刀反手一挑,将毒粉拍回他自己脸上,看着他捂着眼睛惨叫,身体不断扭动,刀身顺势劈下,彻底断绝了他的生机。
就在陈序四处寻找溃逃的修士的时候,孟彩突然出现在他身边,说道:“陈校尉,我已与行营那边联系上了,主持这边的是苍松师叔,他老人家的意思是,让我们在这片区域围剿溃兵,不要越界。”
陈序心中一喜,点点头,这样便有了正当的理由在此处行动。
待孟彩离开后,陈序转身看到远处的浮空飞舟的灵光不时扫过礁石缝,照出那些蜷缩的身影。
有修士抱着一堆抢来的法器,想从礁石缝里溜走,却被卡在中间动弹不得,只能乖乖交出财物,跪地求饶,也有海盗负隅顽抗,举着弯刀冲向即将启动的战船,却被自己人乱刀砍死,尸体被潮水卷走,只留下一滩暗红的血迹,还有些被裹挟的修士,趁着混乱往反方向跑,却被其他散兵当成猎物,追杀声、惨叫声在海滩上回荡。
天叱宝刀上的血珠顺着刀刃滴落,在冰面上砸出一个个小坑,瞬间又凝结成冰,陈序望着远处还在溃散的东极海势力,以及那些在混乱中挣扎的身影,眼神冷得像幽冥海滩的寒冰,他知道,这场清剿更像是一场抢劫盛宴,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安抚大营士卒、修士的情绪。
前锋营的士卒们仍在四处追杀溃兵,如同一把锋利的刀,不断切割着混乱的滩涂,甲胄上的血迹在阳光下闪着红光,与金色的甲胄交相辉映,构成一幅惨烈而壮观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