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基地。
林青海挂断电话后,他脸上惯常的、与粗犷外表截然不同的轻柔笑容微微收敛。
他乘坐专用电梯,无声地向下沉降。
电梯面板上的数字飞快跳动,-50,-100,-150......最终停在了-200米。
电梯门滑开,眼前豁然开朗。
这里并非想象中冰冷压抑的军事堡垒,而更像一个极具未来感的综合教育中心。
光线柔和,空气清新,甚至模拟了自然风的流动。
通道宽阔,两侧是透明的强化玻璃墙,墙内是不同的功能区域。
林青海缓步而行,身后跟着一位身着没有任何标识的深色制服、肩章却隐含威严的中年男子,他是基地的安保负责人,代号野鬼。
他们最先经过的是文化课教室。
里面坐着几十个年龄大约在十岁左右的孩子,肤色各异,有东亚的黄皮肤,欧洲的白皮肤,非洲的黑皮肤,亦有中东地区的面孔。
他们正专注地听着讲台上教师的授课。
令人触目的是,教室的墙壁上,悬挂着的并非通常的名人肖像或科学定理图,而是一张张放大的照片。
照片的主角,无一例外,都是张杭。
有张杭在大学演讲时意气风发的抓拍,有他在商业论坛上与人握手时沉稳自信的微笑,有他私下里略显不羁的随意瞬间......这些照片被精心装裱,放置在最显眼的位置。
讲台上,一位气质干练的女教师正在授课,她的声音通过扩音系统清晰地传出来:
“记住,我们所拥有的一切,我们学习的知识,我们磨练的意志,我们未来将掌控的力量,其根源与方向,皆来自于他,张杭先生。”
“他是我们的缔造者,是我们存在的意义,是我们至高无上的领袖。”
“我们的忠诚,不容置疑;我们的使命,是成为他最锋利的刃,最坚固的盾。”
“他的意志,便是我们的行动准则,他的敌人,便是我们必须清除的目标,无论何时何地,无论付出何种代价,守护他,服从他,是我们毕生唯一的指令。”
孩子们的眼神清澈而坚定,跟着老师的讲述,齐声复诵着核心的信条,那稚嫩却无比认真的声音,在走廊里微微回荡。
林青海面无表情地看着,微微颔首。
继续前行,是体能训练区。
更大一些的少年,约莫十四五岁,正在教官的指导下进行着远超同龄人强度的格斗训练,动作狠辣精准,眼神锐利如鹰。
再深处,是战术模拟区和轻武器熟悉区。
甚至能看到一些年纪更小的孩子,在特制减重且安全的武器模型前,听着教官讲解结构原理和射击要领。
他们的操作还显稚嫩,但那份专注和冷静,却让人心惊。
巡视完主要区域,林青海站在总控台前,透过巨大的单向玻璃,俯瞰着下方一个综合训练场内,一队少年正在进行协同战术演练。
一直沉默跟随的手下,此刻终于忍不住,用极低的声音问道:
“先生,请恕我冒昧,张先生他比您年轻了太多。”
“我观察这一切已久,心中始终有一个疑问。”
“为什么您要如此不遗余力地推崇他,将这一切的最终归属定位于他?”
“在我看来,以您的智慧和掌控力,您才更适合作为这些未来战士唯一的、至高无上的领袖。”
林青海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那些挥汗如雨的少年身上,眼神变得有些悠远。
良久,他才轻轻叹了口气,那与他雄壮体格极不相符的、略带轻柔的嗓音响起:
“你看我,觉得我多大年纪?”
野鬼微微一怔,仔细看了看林青海红光满面、精力充沛的脸庞和依旧健硕的身材,犹豫了下:
“您看起来,像是四十岁出头,正值巅峰。”
林青海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沧桑:
“我今年,我的身体年纪,已经58岁了。”
威尔逊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
“我已经老了。”
林青海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而张杭呢?他才二十七岁。”
他顿了顿,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看着对方:
“我们做一个最简单的数学题,到2048年,那时,我多大了?”
野鬼心算极快,立刻回答:
“90岁。”
说完,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百岁高龄,无论多么强健,也早已远离权力核心和决策中心了。
“而2048年,张杭多大?”
林青海继续问。
“58岁。”
威尔逊的声音低沉下去。
“你看,他才58岁,正是壮年啊!”
“啊?”
野鬼顿时呆愣了下。
有点无法理解。
林青海缓缓踱步,声音带着一种穿透时间的深邃:
“我能活到90岁吗?”
“活不到。”
“所以,未来......不属于我们。”
林青海停下脚步,再次望向训练场中那些年轻的身影,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他们需要的不是一个即将步入暮年的守护者,而是一个能与之并肩、共同开拓未来的太阳,张杭,就是那颗太阳,我所做的一切,只是确保在他需要的时候,永远有一支绝对忠诚、绝对强大的力量,能随时为他撕裂一切黑暗。”
野鬼彻底沉默了。
他看着林青海那粗犷侧脸上流露出的、近乎虔诚的信念与远见,终于深深地点了点头。
所有的疑问,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又变得有点扑朔迷离。
他望向训练场,眼中也不再仅仅是看待下属或学员的目光,而是仿佛看到了......未来。
镜头缓缓拉远,二百米下的基地,如同一个正在默默孕育着惊世力量的蜂巢,安静而高效地运转着。
这里的一切,都只为了一个名字......张杭。
与此同时。
另外一边。
非洲,烈日炙烤着广袤的红土地,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燥热的气息。
战虎2剧组正在这里紧张地拍摄。
导演兼主演吴靖,皮肤被晒得黝黑,穿着沾满污渍的作战服,眉头紧锁地盯着监视器。
刚拍完一个镜头,他抓起水瓶猛灌了几口,然后烦躁地抹了把脸上的汗和油彩。
“道具!那辆破吉普车又熄火了!什么时候能修好?”
“群演协调呢?说好的当地保安部队配合出演,人呢?这都迟到俩小时了!”
“靖哥,这边谈好的军用直升机,对方临时加价,翻了三倍!这他妈简直是抢劫!”
副导演跑过来,一脸苦相地汇报着又一个坏消息。
吴靖狠狠将水瓶掼在地上:
“妈的!就知道没这么顺利!在这地方拍戏,真是步步是坎,处处要钱!”
他拍战虎1时就已经体会过资金紧张的窘迫,战虎2场面更大,野心更大,困难更是呈几何级数增长。
拉投资时几经周折,最后是太行影业果断投入了巨资,才让项目得以启动。
他对张杭充满感激,但实际的拍摄过程,依旧让他焦头烂额、
“爆破组呢?我要的那个炸点效果,能不能保证?安全措施再三检查!”
吴靖拿着对讲机,沙哑着嗓子喊道。
对讲机里传来爆破组长犹豫的声音:
“靖哥,现有的炸药量可能达不到你要的那种视觉效果,而且安全隔离范围还得再扩大,我们人手不够啊。”
吴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走到一边,深吸了几口气,拿出卫星电话。
他必须向国内的资方,也就是太行影业的负责人求援了。
虽然觉得有点难以启齿,毕竟人家已经投了那么多钱,但他实在没办法了。
电话接通,接电话的是太行影业一位姓王的副总,态度很客气。
“王总,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您。”
吴靖组织着语言,尽量不让自己的焦虑太过明显:
“我们这边在非洲拍摄,遇到了一些,嗯,具体的困难,主要是些设备和支持上的问题,比如车辆、直升机,还有爆破和安保方面......”
他硬着头皮,将面临的问题一一列出,甚至已经做好了被对方委婉拒绝或者讨价还价的准备。
毕竟,追加投资在任何项目里都是敏感话题。
王副总安静地听完,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说:
“吴导,您说的这些情况我了解了。请您稍等片刻,我需要向上面的李总汇报一下,五分钟内给您回电,您看可以吗?”
“好的好的,麻烦您了王总。”
吴靖心里七上八下地挂了电话。
没想到,真的不到五分钟,卫星电话就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的却是另一个未知号码。
吴靖疑惑地接通。
“吴导吗?我是肖严肖总的秘书吴雪。”
一个干练利落的女声传来,直接自报家门。
“吴秘书你好!”吴靖立刻挺直了腰板。
“你遇到的问题,你不用着急,所有问题都会解决,给我一下你们剧组准确的GPS坐标。”
吴靖愣了一下,赶紧报上坐标。
“好的。”
“预计当地时间今天下午四点前,第一批支援会到达你那里。”
“包括五辆经过改装、适合当地地形的军用级越野车,三架贝尔直升机,其中一架医疗救援型以及相应的飞行机组和地勤保障人员。”
“爆破物料和专业的爆破安全团队会晚一会抵达。”
“至于配合出演的安保力量。”
吴雪顿了顿:
“会有另一支专业团队接手,他们大概在傍晚六点到,人数大约五十人,装备精良,纪律性极高,完全听从你的调度,用于拍摄和现场安保都没问题。”
吴靖听得目瞪口呆,嘴巴微张,半天没合上。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不是解决有没有的问题,而是直接给出了远超他预期的、甚至他都不敢想的豪华方案?
军用越野?
贝尔直升机?
专业爆破团队?
五十人的装备精良的专业团队听候调度?
“吴秘书,这个,费用......”
吴靖感觉舌头都有些打结。
“费用的问题你不需要考虑,太行影业既然投资了战虎2,就会全力支持你把它打造成一部精品。”
吴雪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富裕仗啊!
吴靖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猛地冲上他的头顶,让他眼眶都有些发热。
这种感觉太不真实了!
就像是苦苦挣扎的乞丐突然被告知继承了一座金山!
“对了。”
吴雪补充道:
“考虑到非洲拍摄环境艰苦且有一定风险,张董特意吩咐,从国内调派了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后厨团队过去,负责剧组的餐饮,确保大家能吃上合口的菜,后勤团队也会同期抵达,负责大家的住宿和物资补给,吴导,你只需要专注于拍摄,其他的,交给我们就好。”
直到电话挂断许久,吴靖还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站在原地,仿佛石化了一般。
副导演小心翼翼地凑过来:
“靖哥?怎么样?国内那边怎么说?”
吴靖猛地回过神,一把抓住副导演的胳膊,因为激动,手劲大得让副导演龇牙咧嘴。
“兄弟!”
吴靖的声音因为极度兴奋而有些变调:
“咱们他妈的要打富裕仗了!真正的富裕仗!”
下午四点,准时。
地平线上扬起了巨大的烟尘,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一个由数十辆各种型号越野车和重型卡车组成的庞大车队,如同钢铁洪流般驶入片场。崭新的军用级越野车、满载物资的卡车、专业的工程维修车......井然有序。
紧接着,天空传来螺旋桨的呼啸声,三架涂装着太行集团标志的贝尔直升机依次降落,刮起的狂风让全场人员目瞪口呆。
傍晚六点,夕阳如血。
十辆没有任何标识但明显经过防弹改装的黑色装甲越野车,护卫着几辆中型巴士,悄无声息地驶入。
车上下来约五十名身着统一黑色作战服、装备精良、动作矫健、眼神冷冽的亚裔男子。
他们的负责人是一个面容冷峻的壮汉,走到吴靖面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用略带口音但清晰的中文说道:
“吴导,安保分队向您报到,负责人代号灰狼,奉命听从您的指挥,直至拍摄任务结束,您和剧组的安全,以及拍摄所需的一切武力支持,由我们全权负责。”
吴靖看着眼前这支堪比小型特种部队的群演,看着停放在远处的直升机车队,看着堆满角落的专业爆破器材,闻着临时厨房里飘来的、无比诱人的红烧肉香味,他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剧烈的疼痛感告诉他,这不是梦。
他猛地一挥手,对着全体剧组人员,用尽全身力气吼道:
“兄弟们!都看到了吗?咱们的硬核后勤到了!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之前憋屈的日子过去了!从现在开始,甩开膀子干!咱们要拍出最牛逼的战争场面!别辜负了金主爸爸的这片心!”
“吼!”
全剧组的工作人员和演员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超级补给点燃了,士气瞬间爆棚,所有的疲惫和抱怨一扫而空。
吴靖走到一边,看着这片突然变得兵强马壮的片场,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他拿出手机,找到那个几乎从未主动联系过的、存为张董的号码,编辑了又编辑,最终只发出了一句简单却无比郑重的话:
“张董,感谢!战虎2必不负所托!”
他远远望向东方,心中对那位一次次展现出通天能量的年轻商业巨子,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好奇与敬畏。
这张杭的能量边界,究竟在哪里?
他似乎永远能创造奇迹。
时间缓缓流逝。
2016年11月25日,傍晚。
快音集团历经了初期的爆发式增长和随之而来的疯狂围剿后,在张杭精准的战略指导和整个团队超负荷的运转下,终于挺过了最危险的阶段,各项业务开始进入平稳而快速的发展通道。
庞大的商业机器,经过十几天的紧张调试与磨合,开始变得有条不紊,高效运转。
作为这艘巨型航母的掌舵人之一,总裁沈清柔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
今天在快音集团总部开了整整一天的会议,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时,窗外已是华灯初上。
她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看着落地窗外魔都璀璨的夜景,长长地舒了口气。
下午四点半,她乘坐专属座驾,回到了檀宫。
车子驶入庭院,温暖的灯光从别墅窗户里透出来,驱散了冬日的些许寒意。
刚进门,一阵孩童的嬉笑声就传了过来。
“清柔妈妈回来啦!”
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喊道。
是安佳玲的女儿张文欢,像个粉雕玉琢的洋娃娃。
紧接着,李钰的女儿张文悦、凌妃的儿子张文才等几个小家伙也围了过来,叽叽喳喳地叫着清柔妈妈。
看着这些活泼可爱的小家伙,沈清柔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一天工作的疲惫仿佛都被治愈了。
她蹲下身,挨个抱了抱他们,语气温柔:
“欢欢、悦悦、才才,今天在家有没有乖乖听爷爷奶奶的话呀?”
客厅沙发上,张杭正陪着父亲张承文聊天。
王彩霞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笑容满面:
“小柔回来啦?累坏了吧,快歇会儿,晚餐马上就好。”
沈清柔笑着应了一声,很自然地走到张杭身边的沙发扶手坐下,亲昵地搂住他的肩膀,语气带着点撒娇和调侃:
“哎呦,现在我成了集团的大忙人,连轴转得晕头转向,你这位董事长倒是清闲下来喽,在家享受天伦之乐。”
张杭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腿,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接话调侃,而是站起身,面色略显严峻:
“清闲啥啊,正好你回来了,来书房一趟,有重要事情。”
沈清柔微微一愣,看着张杭少见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集团又遇到了新的突发状况?
还是哪个竞争对手出了新的狠招?
她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好。”
她立刻起身,跟着张杭走向三楼书房。
走在楼梯上,沈清柔忍不住低声问:
“很麻烦?北美那边又搞事了?还是?”
张杭没有回头,只是沉声说:
“比那更复杂,是一个全新的挑战,可能会打乱我们现有的很多部署,小柔,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听到全新的挑战,沈清柔的心提得更高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作为快音总裁,作为张杭身边最重要的女人之一,她必须稳住:
“我准备好了,不管什么挑战,我们一起面对。”
“你真的确定你准备好了?”
张杭在书房门口停下脚步,再次确认,眼神深邃地看着她。
沈清柔被他看得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一种并肩作战的决心,她用力点头,语气坚定:
“确定!开门吧!”
张杭似乎微微笑了一下,但那笑容太快,沈清柔没捕捉到。
他伸出手,握住了书房的门把手。
门,被轻轻推开。
没有预想中的紧张氛围,没有堆满文件的办公桌,没有投影幕布上复杂的商业图表。
映入眼帘的,是满室的鲜花。
玫瑰、百合、绣球、满天星......各式各样娇艳欲滴的鲜花,巧妙地布置在书房的每一个角落,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芬芳。
柔和温暖的串灯缠绕在书架和天花板上,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房间中央,摆放着一个极其精美的多层蛋糕,蛋糕顶上,是两个依偎在一起的糖人娃娃,栩栩如生,分明是她和张杭的模样。
而更让她震惊的是,房间里站满了人!
怀孕已显怀、气质愈发温婉的乔雨琪正微笑着看着她。
黄钰彗、韩乐乐、苏瑾、林诗茵、于晴、郑微微、郑舒晴......张杭身边那些最重要的女人们,几乎全都到了!
她们每个人都穿着得体漂亮的衣服,脸上都带着祝福和期待的笑容。
于晴手里拿着一个小礼花筒,砰的一声,彩色的丝带和金粉飘飘洒洒而下。
苏瑾则举着一个专业的摄像机,正对着她拍摄,镜头后的脸上,似乎也有一丝极淡的笑意。
沈清柔彻底怔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张杭,只见刚才还一脸严峻的他,此刻脸上洋溢着温柔而深情的笑容,眼神里充满了爱意和一丝恶作剧得逞的狡黠。
“你们,这,这是......”
沈清柔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狂跳,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涌入脑海,让她瞬间红了眼眶。
张杭笑着牵起她的手,将她拉进这片花海和温暖的中心。
“小柔。”
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咱们从认识到现在,多久了?”
沈清柔还处于巨大的震惊和恍惚中,下意识地回答:
“从你上大学开始喽,到现在,有八年多了吧。”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八年多了啊。”
张杭感慨地点点头,目光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众女,又看回沈清柔:
“时间过得真快,小柔,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对吧?”
沈清柔看着他那副奸计得逞的样子,想起刚才自己那副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又是感动又是好笑,一股娇嗔涌上心头,故意扭过头:
“不知道!”
这话一出,在场的众女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房间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然而,张杭却不按常理出牌,直接伸出双手,捧住她光滑的脸颊,深深地吻上了她的嘴唇。
这个吻霸道而温柔,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爱意。
一吻终了,沈清柔脸颊绯红,眼波流转,娇喘吁吁。
张杭笑着看着她,再次问道:
“这回,知道了吗?”
沈清柔再也绷不住,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轻轻捶了一下张杭的胸口,带着哭腔笑道:
“知道了!你这个霸道的家伙!就会吓唬我!讨厌死了!”
张杭哈哈笑了起来,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缓缓地单膝跪地。
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摄像机工作的轻微声响。
张杭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天鹅绒的戒指盒,打开。
里面是一枚璀璨夺目的钻石戒指,主钻巨大,切割完美,在灯光下折射出令人心醉的光芒。
他抬起头,深邃的目光无比认真地凝视着沈清柔的双眼,声音清晰而坚定,充满了真挚的情感:
“沈清柔小姐,我们相识于微时,相伴于崛起,你是我最重要的伙伴,最懂我的红颜,也是我生命中最绚丽的色彩,过去的八年,谢谢你在我身边,未来的八十年,我想继续和你一起走过,嫁给我,好吗?”
沈清柔的眼泪彻底决堤,像断线的珍珠一样不断滑落。
她看着眼前这个她爱了这么多年,陪着他历经风雨,见证他创造无数奇迹的男人,看着他眼中那份罕见的、毫无保留的真诚和爱意,所有的言语都化为了哽咽。
她用力地点头,伸出微微颤抖的右手。
张杭小心翼翼地从盒中取出那枚象征着永恒承诺的戒指,轻柔地、坚定地,套在了沈清柔左手的无名指上。
尺寸完美契合。
冰凉的铂金和钻石触及皮肤,却带来一股灼热的暖流,瞬间涌遍沈清柔的全身。
她看着手指上那枚璀璨的戒指,又哭又笑,轻声说:
“要嫁给你这个混蛋了,真是,便宜你了。”
“哇哦!”
“恭喜!”
“太棒了!”
房间里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和掌声。
于晴和郑微微又拧开了几个礼花筒,彩带漫天飞舞。
韩乐乐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乔雨琪温柔地鼓着掌,眼中满是祝福。
黄钰彗拿出手机不停地拍照。
苏瑾的摄像机忠实记录着这一切。
张杭站起身,将沈清柔紧紧地抱在怀里,原地转了一圈。
沈清柔搂着他的脖子,把满是泪痕的脸埋在他的肩头,感受着这份巨大的、突如其来的幸福。
良久,沈清柔才从张杭怀里下来,脸上还带着泪痕,却笑得无比灿烂。
她傲娇地哼了一声,指着那个大蛋糕:
“切蛋糕呀!这么有仪式感的时刻,怎么能少了切蛋糕环节!我要最大块带糖人的!”
求婚仪式,在鲜花、欢笑和泪水中,圆满落幕。
随后,大家一起来到楼下餐厅吃晚餐。
餐厅里,水晶灯折射出柔和的暖光,空气中还残留着婚礼香槟的清甜与玫瑰的馥郁。
沈清柔刚换下工作服,穿上了一身舒服的睡衣,衬得她肌肤胜雪,眉宇间满是即将新婚的娇羞。
张杭坐在她身旁,手指轻轻握着她的手,目光扫过围坐的众人。
乔雨琪捧着一小碟蛋糕,眼神纯净得像盛着星光,黄钰彗挺着微隆的孕肚,正温柔地给身边的林诗茵递叉子,韩乐乐叼着叉子,却没急着吃,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张杭,带着几分审视。
苏瑾依旧是双马尾造型,小口咬着蛋糕,面瘫脸上却难得露出一丝柔和。
张承文和王彩霞坐在主位,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乔雨琪吃了两口蛋糕,忽然抬头,声音轻轻的,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清柔,这是小杭最后一场婚礼了吧?”
话音落下,宴会厅瞬间安静了一瞬。
沈清柔握着张杭的手紧了紧,抬头看向乔雨琪,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确认。
黄钰彗放下叉子,柔声接话:
“雨琪说得对,我们都认柔姐是最后一位,杭哥,以后可不能再想着添人了,我们这一大家子,够热闹,也够你疼的了。”
“就是!”
韩乐乐放下叉子,拍了下桌子,烟嗓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可把话撂这了,清柔是最后一个!你要是敢再动歪心思,我们姐几个联合起来,让你睡一个月书房!”
她说着,还故意瞪了张杭一眼,逗得众人笑起来。
林诗茵放下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语气温和却笃定:
“杭哥,柔姐陪你走过创业初期,是我们所有人都认可的大姐,这场婚礼,就当是给我们这个家画了个圆满的句号。”
苏瑾嚼完最后一口蛋糕,抬起头,那双总是没什么情绪的大眼睛看向张杭,轻轻嗯了一声。
这一个字,却比千言万语更有分量,代表了她的认可。
张承文放下茶杯,感慨地叹了口气:
“我儿子的婚礼,总算圆满了,从当年你刚创业,我还担心你没人照顾,到现在身边有这么多好姑娘陪着,爸心里踏实,小杭,你要珍惜啊,以后可不能再惹儿媳妇们生气,好好过日子。”
王彩霞也跟着点头,拉过沈清柔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清柔,以后你就是家里的大姐姐了,小杭要是欺负你,我们都帮你撑腰。”
张杭看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脸,声音坚定而真诚:
“各位,谢谢大家,小柔是我最后一场婚礼,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人了,我张杭这辈子,能有你们在身边,是我最大的福气,我向大家保证,以后一定好好疼你们,好好守着这个家。”
沈清柔温柔的靠在张杭肩上,轻声说:
“我也会好好和大家相处,守好我们的家。”
众人纷纷点头,宴会厅里再次响起笑声,蛋糕的甜香与温暖的氛围交织在一起,定格成最后一场婚礼的郑重约定。
这不仅是对沈清柔的认可,更是这个大家庭对未来的笃定与珍惜。
随后,气氛变得无比轻松和欢乐。
王彩霞和张承文看着这群年轻人,看着终于被正式求婚的沈清柔,脸上也笑开了花。
餐桌上,张杭握着沈清柔的手,柔声问:
“我们的婚礼,你想在哪里办?”
沈清柔歪着头想了想,反问道:
“这可是你最后一次婚礼了哦,张大老板,你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吗?”
两人对视着,眼神交汇,仿佛有无形的默契在流淌。
几乎同时,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出了一个地方:
“江州。”
张杭笑着点头,眼神变得悠远而温暖:
“是啊,江州,我们缘分的起点。”
那里有他们最初相识、相知、相爱的一切回忆。
沈清柔用力回握他的手,眼中充满了期待和憧憬:
“对,就在江州,我要一个盛大的、独一无二的婚礼,让所有人都记住,好吗?”
她语气娇憨,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霸道。
张杭毫不犹豫地点头,语气宠溺而肯定:
“好,必须盛大,必须独一无二,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沈清柔满意地笑了,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日历,略一思索,说:
“现在江州天气还不算太冷,我看一看日期,嗯,十二月六号,农历也挺好,就这天吧,怎么样?”
“行,就十二月六号。”
张杭一锤定音。
事情就这样愉快地定了下来。
一直在旁边笑着看热闹的张雨馨适时开口,展现她出色的助理素养:
“杭哥,柔姐,那我现在就去联系酒店?好日子的顶级宴会厅一般都很抢手,需要尽快确定。”
沈清柔一挥手,尽显女主人的气势:
“就在西区咱们自家的太行酒店,最大的那个宴会厅。”
张雨馨立刻点头:
“明白!我马上通知酒店刘总,婚礼的场地设计和布置,需要联系威尔斯设计团队吗?他们的方案一直很出彩。”
“可以,就他们。”
沈清柔点头认可。
张雨馨雷厉风行,立刻转头看向一直候在餐厅门口,随时待命的助理曹文:
“曹文哥,麻烦你立刻联系威尔斯团队那边,最好三天内,根据太行酒店的格局,给出至少五套顶级的设计方案,时间比较紧张,场地的布置搭建也需要提前进场,还有酒水菜单、宾客名单确认、住宿安排、流程策划,都需要同步启动了。”
张杭补充道:
“嗯,邀请函先设计出来,明天就发出去,马杰克、马托尼、刘东强、郑书记......那些重要的朋友和合作伙伴,都要亲自送到,确保他们收到。”
一场盛大婚礼的筹备机器,因为张杭的一句话,开始高速运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