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墨将电话那头的情况听得清清楚楚。
“现在，可以跟我说话了吗？”陆墨生气的问。
江妄已经走出去老远，他嗤笑声，“哟，怎么了我的大少爷，吃饭没叫上你，生气了？”
这个称呼让原本就愤怒的陆墨怒火中烧，“江妄，你到底什么意思，看看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你就是这么对待兄弟的吗？”
电话那头的江妄脚步顿住，靠在路边的梧桐树上，冷风一吹，酒意散了几分，语气却依旧带着几分嘲讽。
“兄弟？我要是不把你当兄弟，会跟你说晴晴谈恋爱的事？会在你一遍又一遍打电话的时候，明明知道说出来你会难过，还是忍不住告诉你？”
“陆墨，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得了便宜？”陆墨简直要气笑了，“我现在这个样子，像是得了便宜吗？江妄，你明明知道我对柳晴晴……”
“对她怎样？”江妄逼问。
“把她当朋友，是那种很好的朋友，超越朋友……”陆墨自己都糊涂了，不该怎么解释这段关系。
“呵呵。”江妄却笑了，“陆墨，你这个孬种，到这个时候都不承认喜欢柳晴晴是吗？”
孬种两个字像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扎进陆墨心里。
原本到了嘴边的辩解突然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孬种吗，明明是他对未来的负责。
在没有完全确定自己心意的情况下，他又该怎么做？
他不是孬种，他只是不想潦草对待感情。
电话那头的江妄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情绪，语气软了下来，“陆墨，我不是要逼你，只是想让你明白，感情里没有绝对的确定，只有愿不愿意尝试。”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我不知道，但你至少要承认自己的心意，别再自欺欺人了。”
陆墨虚软的说了句，“我知道了。”
他挂了。
或许，他该大方的祝福的。
第二天一早，陆墨就回到了学校，整个人病怏怏的，还戴着口罩。
没错，他确实病了，还有点发烧，但是他谁也没说，还坚持来了学校。
江妄就是被他的动静吵醒的，揉了揉眼睛，看到陆墨正轻手轻脚地把书包放在书桌旁，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没什么精神的眼睛，眼下还有淡淡的青黑。
“你大清早的搞什么？”江妄打了个哈欠，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昨晚的酒意还没完全散去，头痛得厉害。
可当他看清陆墨那副病恹恹的样子时，剩下的睡意瞬间没了，坐起身皱着眉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还戴口罩，感冒了？”
陆墨转过身摇了摇头，声音隔着口罩传来，有些闷，“没事，就是有点着凉，不严重。”
他不想让江妄担心，更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体状况耽误学习，毕竟竞赛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没事？”江妄挑眉，下了床走到他身边，伸手就要去摸他的额头，“都病成这样了还说没事，我看看烧不烧。”
陆墨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却还是被江妄的手碰到了额头。
江妄吃惊，“还说不严重，这么烫！你昨晚回去就没好好休息吧？明知道不舒服还硬撑着来学校干嘛，不会请假啊？”
被戳穿心思，陆墨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小声说，“竞赛快开始了，还有很多题没看完，请假会耽误进度的。”
江妄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愧疚。
想起昨晚自己在电话里对他说的那些重话，再看看他现在带病坚持学习的模样，江妄的语气软了下来，“再急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啊，你这样病着，学习效率也高不了。”
“听我的，今天先请假回去休息，我帮你把今天的笔记抄下来，等你好了再给你。”
“谢谢，我想不用。”陆墨拿下口罩，“你继续睡你的，我刷题。”
“要死了，你这么拼让我们怎么活！”江妄抢过他手里的练习题，“别失恋了就把气撒在学习上，它又不欠你的。”
陆墨：……
“谁说我失恋了，别胡说八道。”
这话刚出，宿舍其他两名男生也醒了，两人停止了争吵。
江妄耸耸肩，“随你承不承认，反正柳晴晴这波是妥了，苏景言绅士有风度，还帅，听说家世也不错，简直就是学校的金童玉女，相信他们的导师也会同意的。”
陆墨横了他一眼，“闭嘴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