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载坖愕然片刻,干笑道:“我身体挺好的啊。”
“先生回来了啊。”朱载壡打圆场道,“载坖也是刚来没多久,只是适当放松一下而已。”
李青没接话茬,上前拉起朱载坖的一条胳膊,搭上其手腕,开始诊脉……
一群人不禁屏息凝神,心情忐忑。
众所周知,李神医的患者,一般都是命不久矣了。
“先生,如何啊?”朱载壡满脸紧张,声音略微发颤。
“确实还挺好。”李青收回手,顺手扯开朱载壡,自己坐了上去。
朱载壡悻悻然,扯开好大儿,又坐了下来。
少年扫视一圈,看向稚童。
稚童:(⊙_⊙)?
让店二添把椅子是件很难以启齿的事吗?
稚童有点想生气,可在坐的各位没一个是他能惹得起的,只好在心里暗暗生窝囊气。
谁让他最好欺负呢?
唉,偏偏我也不争气……稚童大人似的叹了口气。
事实上,难受的不只是稚童,还有他的二叔和二婶。
朱载坖、李氏两口子如坐针毡,一是抛下儿子,跑来江南享受,被李青抓个正着。
二是……两口子在李青院儿玩的比较花。
如今正主回来了,两口子如何不心虚?
不仅心虚,还羞耻……
朱载坖斟酒的手控制不住的发抖,费好大劲儿才淋淋漓漓倒满一杯,干巴巴道:“先生请喝菜。”
“……”
“……”
李青一脸好笑地站起身,道:“你们继续!我去楼下大堂吃,也省得你们紧张……”
李莺莺忙道:“这如何使得?”
“我跟你们也聊不到一块去!”李青摆摆手,径直走了出去。
朱载坖两口子暗暗松了口气。
稚童也松了口气——感谢祖爷爷,我又有椅子坐了。
“大哥,你起来一下。”稚童叉腰哼道,“去坐你的椅子去。”
少年悻悻起身,哼道:“爹,你起来一下……”
……
吃饱喝足付了账,李青正要回家,却见朱载壡率先从二楼走下来,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先生,可否借一步话!”朱载壡声音压得极低。
李青好笑点头,并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见此,朱载壡心下轻松许多。
走出威武楼,又走了一段距离,朱载壡轻声问道:“载坖真的无恙?”
李青颔首:“无恙。”
朱载壡默默点头。
“你似乎不是太开心?”
“也不是……”朱载壡犹豫了一下,把了解的内情一整个与了李青听……
李青道:“我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才给他诊脉。”
难怪……朱载壡释然,追问道:“载坖真不是长寿之人?”
“这得看跟谁比了……”李青轻声道,“古往今来的帝王,大多都不长寿,至于你这位弟弟……最起码不至于英年早逝。”
朱载壡垂下头来,本想些什么,可转念思及这个大明皇帝专属医生,貌似一个也没能逆天改命,又沉默了。
李青忽然‘呵’了声:“都是早晚的事儿。”
朱载壡愕然抬头。
却见李先生已扬长而去……
人固有一死,或早,或晚?
朱载壡不禁想起昔日儿子这一句话混不吝的话……
正出神呢,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朱载壡回过头一看,人全出来了。
“永青侯可是回院儿了?”朱载坖急急问。
“应该是吧?”朱载壡不太确定的,诧异道,“你似乎很急啊?”
当然很急啊,昨夜的痕迹还在呢……朱载坖急得不行,却羞于出口,只干着急。
关键时刻,还是李氏情急生智,当机立断道:
“夫君,永青侯既然回来了,你和大哥去永青侯府一声吧,我和嫂子先回院儿。”
“这……”朱载坖心虚地望了嫂子一眼,讪讪道,“这不妥吧?”
都这时候了,还避讳什么啊,都是过来人,眼下最紧要的是婚书事件好不好……李氏狠狠瞪了夫君一眼。
“就这么定了!!”
李氏不由分,拉着李莺莺就走。
大概是因为婚书的事吧……李莺莺一边想着,一边任由李氏拉着走了。
朱载壡云里雾里,茫然道:“弟妹怎么也如此……着急?”
“啊哈哈……女人嘛,总有几天不正常。”朱载坖打了个哈哈,拉上大哥就走,一边急急道,“一会儿你可得帮忙两句……”
妯娌兄弟一前一后的走了,只留少年稚童面面相觑。
“哥,他们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少年一手托着手肘,一手摩挲着下巴,“不过,直觉告诉我,可能会有好戏看。”
“好戏?”稚童眼睛都亮了,“去哪儿看,去哪儿看啊?”
朱锋嘿嘿一笑:“当然是在二叔家……不,是在祖爷爷家看啊。”
稚童二话不,撒丫子就要狂奔,却被大哥一把薅住了后脖领。
“铭你先别急。”朱锋没好气道,“不知道枪打出头鸟?现在去,好戏看不看得上不,嘴巴子是少不了的,相信哥,没错的。”
稚童挣了又挣,挣脱不过,愤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