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见的,谢征浑身一僵。
在他开口之前,宋春雪起身向他靠近,压低声音继续问,“你为什么非得跟来,我是那种需要你保护的弱女子?”
“是我师父……”
“我问过了,韩道长没有交代,他说是你的意思,是你不放心我,专程告了假,是监督还是保护?”
她问得咄咄逼人,谢征僵着脖子,若是换作身子不好的人,这会儿估计已经冒汗了。
宋春雪心中并不平静,三娃的那句反问,让她也怀疑自己这么兢兢业业的修行,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没想到,三娃早就看透了她,知道她放不下。
这些年,她早就以为自己放下了。
可是在京城,看到他的白发,见到他的口是心非,要说内心毫无涟漪那是假的。
她也口是心非。
他们俩都是十分别扭的人。
宋春雪觉得,自己活了两辈子,看透了很多事很多人,也重新剖析了自己,认真分析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但是在情爱方面,她发现自己是个奇怪的人。
在谢征面前,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心意。
明明在其他方面,她足够成熟稳重,阅历够多够冷静。
可唯独谢征,让她再三怀疑自己,甚至讨厌自己。
所以,她打算平心静气的,探究一下谢征真正的心意。
比起口是心非,谢征更甚。
“怎么不说话?”她声音很低,抬手抽出他怀中的一方旧手帕,“很难回答吗?”
没记错的话,这手帕还是她当年送给他的,这是她自己绣的那个,是其中之一,很丑,被她悄悄丢了的,没想到他还带着。
所以,刚才不小心瞥见的瞬间,她再也没法继续保持淡漠。
谢征一愣,将帕子夺了回去,“这是我……我在旧箱子里找出来应急的,帕子用完了。”
“你慌什么,看样子,你知道这是我绣的?”
谢征极力保持镇静,“嗯,我也没跟旁人私相授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