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撞向墙壁。
然后……他从墙的另一边“穿”了出来,重新摔回了书店的地板上。
他还是在店里。
“为什么……”零彻底懵了。
他看向楚然,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不解。
楚然终于合上了书。
“你偷走了‘距离’,所以你能瞬间从A点到达B点。”楚然的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讲解一道数学题。
“你也偷走了‘实体’,所以你能无视障碍物。”
“但是,”楚然看着他,嘴角勾起,“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当你试图离开这个‘书店’的时候,你的目的地——那个‘书店之外’的世界,它还‘存在’吗?”
零的心中咯噔一下。
“我只是……暂时‘借用’了书店的一个小概念。”楚然晃了晃手里的《悖论游戏与无限循环》。
“我借用了这本书里的‘循环’概念,然后用它,覆盖了你对‘离开’这个行为的定义。”
“所以,你每一次尝试‘离开’,你的行为本身,都会被重新定义为‘回到起点’。”
“你不是出不去。”
楚然微笑着,说出了最让零感到毛骨悚然的话。
“而是你的‘出去’,等于‘进来’。”
轰!
零的大脑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
他明白了。
他被关进了一个逻辑陷阱里。
一个由他自己的能力和他窃取的概念共同构建的,完美无瑕的……无限循环。
他越是使用他窃取来的“距离”、“空间”概念试图逃离,这个循环就越是稳固。因为他每一次“逃离”,都在 ref(加强)那个“回到起点”的新定义。
他被自己……杀死了。
“不……不可能……”零喃喃自语,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开始疯狂地尝试。
他冲向大門, reappear(重新出现)在原地。
他撞向窗户, reappear 在原地。
他试图挖开地板,结果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还是摔在原地。
他甚至试图自我了结,将“死亡”的概念施加于自身。但他发现,当他“死亡”的瞬间,他会以“活着”的状态,在原地“重生”。
因为在这个逻辑闭环里,“结束”也被定义为了“开始”。
楚天逸在一旁,已经从时间的凝固中解脱出来。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之前不可一世的礼帽男,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店里疯狂地重复着各种徒劳的行为。
上一秒,男人冲到门口,下一秒,他又“闪现”回原地。
上一秒,他试图化作一缕青烟,下一秒,青烟又在原地凝聚成他的样子。
这景象诡异、滑稽,却又透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怖。
这就是楚然的“小教训”?
这简直比直接杀死对方要残忍一万倍。
这是一种……从“定义”层面上进行的,永恒的放逐。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赔偿问题了。”楚然的声音,对于陷入无限循环的零来说,如同天启。
零猛地停下所有动作,他喘着粗气,虽然他根本不会累。但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疲憊与恐惧,让他几近崩溃。
他看向楚然,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侥幸,只剩下最纯粹的敬畏与哀求。
“你想要什么?”他的声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