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琳滟望着面目狰狞不见温润卓雅的楚世远,彻底地怔住了。
楚世远把话说说出口方才懊悔。
一波三折的挫败让他丧失了理智,难以再见往日的端庄持重。
“原来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谭琳滟咬牙切齿。
腹部的窟窿伤口也不疼痛了,瞪目朝着四周一挥衣袖,拿出了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我会带领同门弟子在山下拦住花琉璃小姐,都是因为楚世远的差遣。是他让我拦着的!”
她要揭露楚世远的真面目。
楚月见状,暗暗地摇了摇头。
以卵击石不说,还全都是破绽,如何得胜?
楚世远对此,冷笑了一声。
“谭姑娘空口白牙来污蔑诬告无辜之人,不愧是被驱逐出宗的劣迹者。”
这回算是彻底地撕破脸了。
楚世远不再给什么虚与委蛇的好脸色,左右一个被赶出落雨山的弟子,在这偌大的天下,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无非是一缕被大雨吞噬的涟漪而已,不足为道!
谭琳滟死死地瞪着楚世远。
楚世远始终一副无懈可击的伪君子模样。
在众人面前抬了抬下颌,面带微笑,眸如琥珀,端的是坦坦荡荡。
“谭姑娘自己不顾宗门规训,做了仗势欺人的事,如今东窗事发,是想找一个替死鬼了。谭姑娘,你错了 ,我楚世远不会当你的替死鬼。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自己做了错事,就该你自己受着。怎么?适才对花琉璃小姐下杀手的事,也是我勒令你去做的?我要有这通天本事,何至于在此与卑劣平庸的你来斡旋呢?”
谭琳滟到底是对楚世远动过真感情的,有那么一丝丝的真心,此刻也被粉碎,荡然无存了。
她瞪大了眼睛,如绝望的野兽,愤然地注视着把自己置于死地的猎人。
从前只看到了男人的温润,裹着名为爱情 的糖衣,倒叫人沉浸其中,失了灵魂和尊严。
利益冲突的时候才会发现,那温润之下,是冷血残忍!
像楚世远说的那样,谭琳滟无法给出证据。
又或者说……
谭琳滟捂着腹部转过身去,半垂着猩红充血的眼眸,睫翼遮去了眼底的暗流。
冷静下来,想了想。
她手里头还有楚世远相关的证据,但就算拿出来,也激不起惊涛。
倒不如藏着掖着,等秋后算账时分,成为压死楚世远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大楚皇子诸多,皆比不上一个曙光侯,你皇子远也不过是个只会骨肉相残的无情之人,我竟妄想你这样的人是陌上君子,是我痴心妄想!”
谭琳滟斜睨了眼楚世远的方向,冷冷一笑,特意用曙光侯来贬低楚世远。
据她的观察,现下,能够让楚世远躁郁的,无非就是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