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兰夜也有点懵,什么东西,他怎么不知道。
正想问,帐外便有禀告声传来。
擎无出去问明情况,回来后道:“王爷,来人说雷将军一直高热不退,今日醒来后,直觉自己不好,说想要见您一面。”
赫兰夜闻言,本想先叫众人回去,不想众人却说同僚一场,都要一起去看看雷将军。
医帐处,军医紧锁眉头,用银针刺穴之法,迫使雷豹保持清醒。
“雷将军如何了?”
赫兰夜进来就闻到一股血腥味。
军医连忙行礼:“见过王爷。”
“不必多礼,说说他的情况。”
军医一脸难色:“王爷,雷将军肩胛骨大面积碎裂,已无法复原,故而引起不断发热,怕是.....”
他摇摇头:“王爷,您和雷将军说说话吧!”
那意思就像在说,人不行了,快准备后事吧。
众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老军医颓然的背着药箱刚出去,就听有人嗷得一嗓子冲进来,吓得老军医一个趔趄 。
“老雷~~~!”
“你怎么样了?”
这人叫卞僵,是雷豹以前的邻居,俩人一块参的军,混的虽然没有雷豹好,但也是个千户。
卞僵听说雷豹要不行了,趴在他床边就嗷嗷哭:“老雷你放心,嗝,放心去吧!家里嫂子我会给你照顾好的,我肯定把你儿子当我亲儿子照顾,你老娘我也...我也指定替你去上坟.....”
雷豹听得额角一抽一抽,觉得再让他哭下去,他现在就得嘎了。
众武将也听得一脸古怪,看向雷豹的目光,也带着那么点同情。
还有人眼神不断往他脑袋顶上飘。
是不是有点颜色了?
“咳....这位....”赫兰夜蹙眉,对身后人道:“先来两个人把他挪开。”
两个将军赶紧架着卞僵出去,连嘴都给他捂上了。
赫兰夜坐在雷豹床边:“雷将军可是有话要对本王说?”
雷豹看着他,眼泪纵横:“王爷,我老雷对不起你啊!当初在战场上我亲眼看见典明义那孙子对你放冷箭,我一直不敢说啊,那孙子当初带了我老娘的簪子威胁我,我没法子...王爷,我对不起你啊!”
他艰难的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封信:“这是我写的陈情,还有我调查出那孙子当初的往来,我不敢求您原谅,只求王爷看在我这些年军功的份上,护一护我妻儿。”
他真不敢指望卞僵,他怕他死后脑袋顶长草。
死后都不得安宁。
赫兰夜看着他,叹了口气,当年之事,便是雷豹站出来又能怎样,也不过多死一人罢了。
他没说原不原谅,只道:“你自己的妻儿还是你自己来护吧!”
“擎无。”
“属下在。”
“去请夫人。”
“是。”
...........
“夫人,您快尝尝,是不是您想要的味?”
朱阿花从食盒里端出来一碗汤饺。
烫的她连忙捏着耳垂降温。
昨日听朱阿花说厨房腌了很多菜,楚宁歌就提了一嘴说想吃酸菜馅饺子。
在大晋,买盐需要盐引,而且还是定量购买,普通百姓根本腌不起菜。
她现在落脚的地方,是赫兰夜提前买好的院子,一座四进宅院。
里面仆从一应俱全。
知道楚宁歌怕冷,主院早就盘好了大火炕。
楚宁歌现在就围着个毛毯盘腿坐在炕上,炕上放着炕桌,她正在看程潇朋友给的回信。
一边道:“嗯,先放那吧。”
信中这回话语很诚恳,也表明患者急需治疗,非有意隐瞒等等。
楚宁歌提笔写了病人病情百分之八十可能的原因,也说明了治疗的手段和风险,又表明确切诊断还是要亲眼所见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