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您都没见过这第二个漠章，那祂陨的时候，时间只会更久远，祂与前一个漠章皆沉眠在泾渭之地，按理，妖怪是该知道祂的存在，也应该能加速祂的复生才对。”
城隍一摊手道：“那你算问错人了，我也给不了你答案。”
曹崇凛哑然。
城隍接着又道：“但我最近有问过某个存在，祂倒是给了我一些线索。”
曹崇凛轻挑眉。
裴静石也略有诧异的看向城隍。
能被城隍请教的自然也该是仙人，甚至应该是地位更高的仙人。
原来这个世间果然还有这样的存在？
曹崇凛没有话。
但裴静石没忍住问道：“什么线索？”
城隍笑着道：“原本两个漠章是共用一个名字，只是后来这第二个漠章有了祂自己的名字，名为折丹，是烛神赐下。”
裴静石失望道：“只是名字？无非代号而已，有什么用？”
城隍道：“我们认知的嘲谛与漠章是烛神的左膀右臂，事实上，烛神的左膀右臂是嘲谛与折丹，漠章在烛神的麾下甚至未必能排在第三位。”
曹崇凛皱眉道：“所以漠章的实力在妖怪里最高也就排第四？”
裴静石道：“我在泾渭之地与嘲谛打过一场，没觉得祂比死去的那个漠章厉害多少，因此排名什么的并不重要，就算有实力差距，也不会差很多。”
城隍道：“这个时候裴剑圣怎的蠢笨了？”
“我才过，烛神的左膀右臂是嘲谛与折丹，只是折丹先前被称为漠章而已。”
“嘲谛是烛神麾下的第二战力，虽然在烛神战役的时候不知为何祂露面的次数很少，但祂的伤势也不算轻，就算相对来，祂该是伤得最轻的。”
“我询问的那个存在是肯定了折丹的陨，没有复苏的可能，或许妖众们也这么觉得，所以直至今日，它们想着的也只有加快漠章的复苏，没想到折丹。”
“又或者，哪怕是妖众里，在当世还记得甚至知道折丹的也不多。”
“无论实际的缘由是什么，此刻想来，折丹陨后，应当是被嘲谛藏了起来。”
“祂有某种原因并未揭露此事，但祂自己有尝试让折丹再活过来，致使自己的力量几度衰弱，这才给了你认为嘲谛与死去的漠章实力差不多的假象。”
“白了，祂现在的力量不全是因为当年的伤势，对我们来，比较坏的情况是，嘲谛很可能只要沉下心来，祂的力量就能更快恢复很多。”
曹崇凛问道：“这是您的猜测还是您询问的那位的法？”
城隍道：“有祂的，也有我根据祂的法猜测的，真相应该是差不离。”
曹崇凛与裴静石对视一眼。
他们一直以为，漠章就是烛神麾下第一战力，现在看来，漠章似乎排不上号。
就算此时复苏过来的漠章确实差点意思，但也不能否认漠章战役期间的强大。
那么除了烛神，还有至少三位更强的凶神，尤其嘲谛与折丹就在旁边，是铁证还活着的，对人间来，这绝不是好事。
曹崇凛与裴静石都没有问城隍的那位是谁。
他们也没有携手再尝试去打破泾渭之地屏障的意思。
因为泾渭之地被封锁，固然让妖怪们有时间恢复力量，也让人间暂时能够平稳，他们同样可以有时间准备未来即将掀起的战争。
甚至因为凶神折丹，裴静石没有在此时趁着机会与曹崇凛一战。
他们的事是可以适当延后的。
毕竟事情要有轻重缓急。
他们在泾渭之地外聊着，实则在泾渭之地里面，折丹在看着他们。
凶神嘲谛及商鬿君祂们都在专心的恢复力量。
折丹的意识也在尝试着唤醒自己的身躯，除此之外，毕竟祂只是一道意识。
整个泾渭之地里很安静。
妖王们自然也要恢复力量。
甚至因为折丹的醒来，随着时间的流逝，祂的力量借着漫天的雾气在反哺妖众，意外的让妖怪们恢复力量的速度较比先前快了不少。
准确地，对妖怪们来很意外。
而这本身就是凶神折丹的恩赐。
在李剑仙的劝下，凶神红螭也静下心来恢复力量。
所以当下的泾渭之地，只有凶神折丹与李剑仙显得无所事事。
这个时候，李剑仙自然没办法再掠食妖怪的气血。
他只能以正常的方式慢慢恢复力量。
但也不是非得打坐才行。
就像裴静石抱剑站着不动便能修行。
而李剑仙能在自如行动的同时以意识修行恢复力量。
实际效果是一样的。
当然，他更多借助的是第一篇章及第三篇章的感悟力量。
让李剑仙有些意外的是，凶神折丹反哺给妖怪的力量，他似乎也能汲取。
甚至比他直接掠食妖怪气血的效果还好。
李剑仙一直在注意着凶神折丹，发现祂貌似并没有察觉这回事。
为了稳妥起见，李剑仙也没有大肆的去汲取，只是稍微加快了些速度。
他走出了凶神嘲谛的山洞。
看到正站在某个山巅的凶神折丹。
凶神折丹低眸也看向了他，很是清冷的朝他勾了勾手指。
李剑仙掠至山巅，顺着凶神折丹的目光，看见了泾渭之地外面的城隍他们。
在注意到曹崇凛的时候，李剑仙微微蹙眉，觉得有些眼熟。
但没等他往后想，凶神折丹就道：“别以为此刻让你活着便万事大吉了。”
李剑仙轻笑道：“烛神都没能杀死我，你以为你可以？”
凶神折丹道：“我错过了很多，没能与烛神并肩作战，害祂陨，这件事我会一一向人间，向仙人清算，他们有一个算一个，最终的结果只有死。”
李剑仙伸了个懒腰，笑着道：“那你可有的杀了。”
凶神折丹看着他道：“包括你在的世界，我也会将其摧毁。”
李剑仙回望着祂，道：“那就试试看。”
凶神折丹沉默了片刻，道：“你会等到那一天的。”
李剑仙没有回祂，直接躺在了山巅，枕着双臂，看着天上很糟糕的雾气，眼眸里泛着异样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