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来送你离开,也是让你能去西南站稳脚跟。
等这仗打完,苍会接管陇右与西域的基业。
你们都是一地国公。
等将来太子登基,他会册封你们为王。
皇帝是皇帝,王是王,并不冲突。”
鲁父就这么看着辛屈,盯着辛屈,直到辛屈的笑容消解与沉默。
“你应该清楚,我对你的怨怼,从来不是这些虚的。”鲁父抬起头,看向辛屈的龙纛在飘扬,“从小到大,一直如此。让你说一句恳请,就这么难吗”
辛屈没有回答。
风吹过,鸟啼鸣,马儿悠哉打着响鼻。
悠哉没一会儿就被打破。
刀出鞘的声音,弓上弦的声音。
都无时不在诉说,如今的境况。
“收回去。”鲁父侧过头,瞪了一眼一个青年。
这个青年脸色微变:“可是,阿父,他们先威慑……”
话还未说完,青年在鲁父凌厉目光下,最终收了刀,憋闷的站在一边望向辛屈。
辛屈看了青年一眼,又看看鲁父:“是我那大侄儿,威”
青年十八上下,生得唇红齿白,肤洁光滑,眉眼多了几分含情秋波,但他偏生是个倔犟的主儿,哪怕面对四方的压力,收了刀,还是死死盯着从未见过的大伯。
“他是子旬从小带大的。原本今年该送北平的。”鲁父语气平淡,“他跟我去滇地容易出事,交给你带吧。”
“阿父,我!”鲁威刚想拒绝,就被鲁父抬手按住,“你不是一直想弄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打仗吗跟着你大伯走一趟,你就明白了。至于未来能不能继承滇国公的爵位,还得你大伯点头。”
鲁威低着头,不知该说什么好。
辛屈看鲁父教训完孩子后才说:“既然他是你的嫡长,滇地将来也是他的封土。所以你可以放心。
至于殷商与幽燕的战争。
并不是要杀得生灵涂炭。
否则,我也不会纵马三千里,打这么一个大迂回了。
殷商与幽燕,从头到尾都是华夏的争斗,是主导未来的博弈。
殷商跟不上我的脚步,就得换人。
一样的道理。
将来若是你们的后代谁能引领先潮,取而代之又何妨”
辛屈的话,让鲁父轻微皱眉,闷哼一声表示不满外别无效果,因为他从小到大,这些年吃了辛屈多少饼。
涉世未深的鲁威,则是眼瞳微微收缩,感觉不可思议。
“穿山甲从来不惧怕蚂蚁的挑衅。”鲁父呵呵两声,“我让威跟你去殷商,是因为殷商已经失败了,你能迂回,就代表了你已经彻底整合完了四方可以整合的力量。
殷商败亡已成定局。
但威跟你走,你多少得给殷商留点香火,都是一家人,做得太过,别人或许不会说什么,但自家人会怎么看你
然后就是让你带他去北京府住一段时间,摸清楚未来在哪里。
行了,我走了,不耽误你的时间。”
鲁父让人去接管了草甸的一切,辛屈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挽留。
只是在他走出去的时候,辛屈才呢喃的说:“到了咱们这个位置,很多时候别无选择。我不动,就会被下边碾碎。”
这话,只有鲁威听到了。
他有点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好了,大侄子。”辛屈收拾了心神,招呼了鲁威道,“跟我去洛阳。春耕之前,希望一切能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