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凉子眼神一动,施展引剑诀,身形后退了一步。那百丈巨剑立刻掉头,锋芒再次指向玄天法象的背后,目标正是法象后脑的后梁。一旦这一击成功,祝春光也得跟着遭殃。祝春光修炼不高,也不是自愿的,是被控制的。如果再被巨剑击中,恐怕就死无全尸了。
就在这时,他旁边有人似乎有点不忍心,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毕竟那法象看起来魔气冲天,但里面的人脸上的惊恐是明摆着的,显然是被自己的处境吓坏了。再加上这两人是来拜师的,虽然引出了一些麻烦,但事情还没弄清楚,就这么直接下杀手,显然和他们心中的道义不符。
所以,那人立刻高声提醒薄凉子别犯糊涂。虽然和万魔渊有深仇大恨,但眼前这两人的情况还不清楚,不该就这么急着用杀招。
提醒得挺及时,可薄凉子压根儿不听。在他看来,万魔渊的人一个不留。眼前这人身上有天魔令,就算不是万魔渊派来的,也肯定和他们有关系。既然脱不了干系,杀他一个又怎样呢?何况还有另一个人已经被抓了,也能问出情况。就算最后发现杀错了,他身上有天魔令,又能错到哪儿去呢?大不了最后赔点补偿就是了。
想到这些,薄凉子手上一使劲,那百丈巨剑的威势更猛了,直奔玄天法象而去,眼看就要捣毁它的脑袋。
劝阻的那个人一看这情形,明白薄凉子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恐怕心魔已经生根发芽了。这些年他一直努力压制,正好这次事情引出了他的魔念。这也难怪掌门让他留下看家,连修为稍低的师弟都带走了,身为大师兄的薄凉子却被留下。看来掌门看出了他的心魔,怕他上了战场沾了血腥,最后走上了不归路。
那人想到这里,飞身向前,一掌重重拍在薄凉子的肩上,试图打断他正在引动的剑诀。同时,他手中一道灵光射向剑崖山底的无尽深渊。
薄凉子突然被震了一下,手中的剑诀偏了偏,气机锁定也颤了一下。百丈巨剑也受影响,虽然刺进了法象的后脑,但贴着眉心擦过。毕竟是九天荡魔之气凝聚的,巨剑的余威波及,眉心的祝春光直接重伤,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全身都是血。
“你到底想干嘛?”薄凉子瞪大了眼睛,眼里满是恨意,他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慢慢转过头,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质问,就像是一直憋着的情绪马上就要爆发一样。
旁边那人伸出手想拦住他,轻轻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师兄,你现在脑子还不清醒呢,难道真想闹出无法挽回的大错?你得好好想想后果啊。”
“错?”薄凉子听到这话,眼神立刻变得犀利,他的心魔被触动了,这时候哪还分得清对错。他的脸色立刻变得凶狠,跟着就要再次出手。只见他迅速掐了个剑诀,那百丈长的巨剑立刻折回,剑身开始变化,竟然化作无形的剑意,带着荡魔之气,悄无声息却迅猛地袭向了有些溃散的玄天法象。
那锋芒直冲九天,荡魔之气带着淡紫色的光芒,像灵动的丝线一样,化为八股,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把玄天法象紧紧裹在其中,一股碾压一切的力道直接拧震,就像拧干毛巾一样,八股的力道汇在一处,由外而内挤压,试图把玄天法象彻底碾碎。
淡紫色的光华透着点点绿光,玄天法象在这股强大的挤压下咔咔作响。本来应该是无敌的天魔之煞,但因为祝春光修为低,又不是真心施展,无法发挥它真正的威力,所以此时隐隐有溃散的迹象,眼看就要撑不住,即将消散在这股强大的力量之下。
但薄凉子看到这情景却是一愣,不只是他,周围十几个人都愣住了。那玄天法象虽然在慢慢变小,但它的气势却越来越强。最后只剩十余丈大小,竟然不能再溃散丝毫,而且它的凝实程度已经超过了圣阶所能达到的气势巅峰。仿佛薄凉子一番施为,竟像是在为它剔除杂质,现在它变得更纯粹、更强大了。
“这还错吗?”薄凉子淡淡地反问,眼神冰冷,好像这世上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只有眼前这玄天法象的变化才是他关注的焦点。
那人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这样的变化,谁也不会相信其中之人不会天魔令。这已经不是被动防御了,法象活络,明显是有人操控,不再是死寂的神通。即使它看起来不如之前庞大,但威胁程度显然更高,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危险。
难道是我看错了?之前劝阻的那人不禁自问,同时又转头去看被禁的祝春华,只见他一脸憎恨,直盯着薄凉子,眼神中全是不信和一片失望,以及对薄凉子能痛下杀手的厌恶。看到他这副模样,那人又不禁怀疑,难道事情真的另有隐情。
看他那样子不像是装的,但法象之中又出现了这样的事,难道其中还有隐情?究竟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