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干杯!铃大哥!你可算回来了,想死小弟我了,可惜四弟回阳国了,不然我们四兄弟定喝他个天翻地覆!,对了,铃大哥,在天洛山过得如何?”刚才还在沈府外与铃羽吵的不可交开的沈逆寒此时已经与铃羽在屋内不知道碰了多少杯酒了。
“二弟这酒量,还真是海量,此次我去天洛山,是因为偶然得过一张丹方,天洛山上灵草数不胜数,正好有炼制此丹的材料,按陛下的指令,我用了足足半个月,依靠莲心鼓火才炼制出足量的极速聚灵丹。”
“莲心鼓火这种稀罕物,鼓神竟然愿意借给你炼丹?鼓神为阴国真是操碎了心。”苏忘川道。
“呵呵,铃兮鼓不知道在哪逍遥快活呢?”铃羽心中念道。
“听闻烟云十六州莫名其妙出现一种丹药,可融入水中,百姓食之,一滴便可半月饱腹,当真如此神奇?此丹一出,铃大哥便回了京州,我就知道此丹或许与你有点干系,没曾想,竟然是你炼制的。”沈逆寒说完一杯酒便入了肚。
“这可不是我炼制的,我可没有这本事,全靠莲心鼓火,这火加上净心炉鼎便可自行炼丹,说到底我只是在天洛山上游玩了半月,泡了泡圣池,吃了吃灵笋,这可都是大补之物!”铃羽说完给沈逆寒倒酒。
苏忘川看向铃羽身旁站着的面纱姑娘,心中略有疑惑,便开口询问铃羽:“铃大哥,你旁边这位面纱姑娘为何不坐?看起来可不像常人,莫不是铃大哥在别拐来的小娘子?“
“三弟说笑了,这只是在下的一个小丫鬟罢了,怎么能跟我们四人坐在一块喝酒。”
“这文墨不也是你的书童,都能一同喝,为何…”苏忘川道。
“苏忘川你瞧不起我!等会儿来比轻功,谁输了谁喝到天亮!”文墨道。
“哈哈哈!莫谈论这些杂外事,今日我重回沈府,不醉不归。”铃羽举杯道。
“没错,苏小弟,你是不是想借着与铃大哥聊天不喝酒?罚你自罚三杯!不!五杯!”沈逆寒大声道。
“这位姑娘,应当也是喜酒之人,不必约束,不如与我们一同喝上一杯,铃羽兄可是我俩大哥,先前沈府外争吵只是给旁人看的,逢场作戏嘛,哈哈哈,铃大哥,你这从哪里搞来这么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也不给我与苏小弟寻上一个。”沈逆寒道。
“姑娘莫要介意,他醉了,一醉便胡言乱语。”苏忘川道。
“没错!他醉了,只有我铃羽!百杯不醉!”
凌晨。
“呕!”
铃羽吐了一地,是面纱姑娘扶着铃羽走出几人喝酒的房间,文墨几人已经喝的酩酊大睡。
“公子这酒量,才喝了不下十杯便醉成这样,公子的房间在哪,我送你回屋。”
“高兴嘛,该喝就喝!该吃就吃,只是今天这酒确实是有点烈,也只是有点…解决了烟云十六州百姓挨饿问题,现在想想姬晓才会是什么表情便莫名兴奋,余姑娘,你说这阴国之行,我能击败姬晓才吗?”铃羽醉醺醺问完,也刚好进了铃羽的房间。
面纱姑娘的脸才得以见到一半,正是余音山上的余卿音,至于余卿音为什么会宁愿呆在铃羽身边当丫鬟,自然也是达成了一笔交易。
佘卿音想寻找父亲死亡的真相,唯一的线索便在铃羽的身上,毕竟当年是知奕寒带走的余袅音,熔浆烈火枪在铃羽身上,铃羽答应阴国之行结束,带她回阳国寻知奕寒察明当年真相,相对的,余卿音当铃羽的贴身丫鬟护铃羽回阳国,至于怎么联系上余卿音的,自然少不了文墨的符。
余卿音将铃羽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不禁感叹道:“照顾一个人真累,不能喝就少喝点。”
余卿音手还搭在床沿,便被铃羽带着酒气的力道猛地一拉,整个人猝不及防跌在床侧,面纱边缘随动作微微滑落,露出半片莹白如玉的下颌。
她刚要起身,铃羽温热的掌心却轻轻覆在她手背上,带着酒后的灼热。
他眼神半睁半阖,平日里清亮的眸子蒙着层水汽,倒少了几分锐气,多了些难得的软意:“别走!别走!我好累,剑术秘境一行,我真的好怕自己会死在里面,墨儿,你在哪里。”
“墨儿?那是谁?是他心仪的姑娘吗?原来他已经有心仪的姑娘了,不是,余卿音你在想什么,关心她有没有心仪的姑娘干什么,跟你又没有关系,不要真以为他拔动了爱之弦就把他当你的爱人了,余卿音清醒点!”余卿音说完摇了摇不再幻想。
“公子醉了。”余卿音声音微顿,指尖下意识蜷了蜷,却没能挣开他的手。
铃羽却似没听见,头轻轻偏了偏,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发梢,呼吸间满是清冽的酒香:“我没醉!我清醒着呢!我知道你不是墨儿,墨儿怎么会在这呢,她离我十万八千里,我何时才能回阳国,余姑娘你说我何时…”
余卿音心头一震,指尖微微发凉。“公子,时间不早了,还是早些休息,明日还需早起,我先行离去了。”余卿音刚说完铃羽的指尖却轻轻蹭过她面纱的系带,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总戴着这个,闷不闷?”
系带被他指尖勾住,轻轻一扯便松了。
面纱滑落的瞬间,余卿音下意识偏头,却被铃羽另一只手轻轻托住下巴,转了回来。
昏黄的烛火映着她的眉眼,睫羽颤了颤,落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好美啊,余姑娘,你生的当真漂亮,当日在亡灵秘境是你救了我吧?在我晕迷的时候,我什么也看不见,却听到了你的声音。”铃羽的声音低了些,带着酒后的沙哑,拇指轻轻蹭过她的唇角。
余卿音的心跳瞬间乱了节拍,脸上的温度直往耳根窜。
“他竟然记得亡灵秘境的事,那我亲口喂他吃丹药的事他是不是也知道,却一直装糊涂?”
可这念头刚冒出来,理智便猛地拉回她:“不能陷进去!余卿音!不要再多想了!”
她用力攥紧指尖,正要狠狠抽回手,腰间却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温热震颤。
下一秒,六欲七琴竟破空而出,悬在两人之间轻轻震颤,其中那根泛着粉光的爱之弦,更是自发绷直,弹出一串缠绵婉转的琴音。
“这是……”铃羽的眼神骤然亮了亮,酒意似乎被琴声冲散了几分,掌心却下意识攥紧了她的手,“六欲七琴的爱之弦!”
余卿音彻底慌了,伸手想去收琴弦,可指尖刚碰到爱之弦,一股灼热的暖意便顺着指尖窜遍全身,让她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琴音越来越密,像细密的雨丝落在心尖,她只觉得脸颊烫得能煎熟鸡蛋,身上的力气也一点点散了去。
铃羽的情况比她更甚,原本覆在她手背上的掌心滚烫,呼吸也变得粗重。
他盯着她泛红的眼尾,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声音哑得不像话:“余姑娘……这琴声好怪…我的身体好热…”
话音刚落,他忽然倾身靠近,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过她的鼻尖,带着琴音催生的燥热。
余卿音想躲,却被他按在床沿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唇越来越近,听着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和那缠人的琴音混在一起,再也分不清是琴声勾了心,还是眼前人乱了神。
爱之弦还在轻轻弹着,琴音绕着两人打转,将窗外的夜色都染得暖了几分。
余卿音的指尖渐渐软了,原本要推开他的手,竟鬼使神差地,轻轻搭在了他的肩上。
琴音缠缠绵绵,像化不开的蜜,将两人裹在其中。
铃羽的唇终于再次覆上她的唇,比方才多了几分急切,带着酒后的灼热与琴音催生的悸动,轻轻辗转。
余卿音的指尖在他肩上微微发颤,想推却又舍不得,只能任由那股燥热从唇间蔓延到四肢百骸,连呼吸都变得滚烫。
爱之弦似有灵性,琴音忽然拔高又轻轻回落,像在应和着两人的动作。
余卿音的睫羽垂落,眼尾泛红,无意识地微微仰头,迎合着他的吻。
铃羽的手慢慢从她的手背滑到手腕,指尖轻轻摩挲着她腕间的肌肤,动作温柔得不像话,仿佛怕碰碎了眼前人。
“余姑娘…我…我…”他含着她的唇,低声呢喃,“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怎么会这样……”
余卿音说不出话,只能任由他抱着自己,身体软得像没了骨头。
六欲七琴还悬在一旁,其他琴弦也渐渐泛起微光,却都乖乖随着爱之弦的节奏轻颤,不敢打乱这片刻的缠绵。
烛火噼啪响了一声,光影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晃荡,将彼此的温度与心跳,都融进了这满室琴音里。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爱之弦的琴音不弱反增,似乎想让两人更加深入交流。
铃羽也慢慢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呼吸仍有些急促,眼底却没了半分酒意,只剩清明的温柔:“余姑娘,我…我…”
余卿音猛地回神,脸颊绯红,慌忙别开眼,声音细若蚊蚋:“铃羽公、公子,别让琴音乱了心性,方才是……”
话没说完,铃羽却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尖蹭过她泛红的指尖:“不是琴音乱了心性。”他望着她的眼,一字一句道,“是我,早对你动了心。从亡灵秘境听见你声音,从今日的你戴面纱站在我身边,就一直……”
余卿音的心跳骤然停了半拍,抬头撞进他认真的眼底,那些原本压在心底的悸动,伴着越来越强的琴音,终于再也藏不住了。
余卿音望着铃羽眼底毫不掩饰的认真,喉间像堵了团温热的棉絮,连呼吸都慢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