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侯令一经放出,城内陷入短暂沉寂,李桃歌一不做二不休,将丹药和功法秘籍以及兵刃,放在街中,堆成长长摊铺,用来垂钓江湖人士贪念。
所闻和所见,是两回事,当亲眼目睹传说中的秘籍,犹如红薯青菜一样被放在地上,贪欲瞬间被勾起,备好干粮,宛如潮水涌向背驼山。
李桃歌就坐在小摊旁边,摇起折扇,喝起茶水,悠闲的像是一名纨绔。
许多从远方赶来的外乡人,见到风向不对劲,知道再进山为时已晚,干脆静观其变。
他们想瞧瞧,青州侯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沐浴在日光中的李桃歌喝了口茶,问道:“他们入山几日了?”
“侯爷。”
公孙浚柔声道:“已有五日了,兴许今天就会有人来领赏。”
李桃歌用扇子指向远处满满的江湖人士,笑道:“他们是在观望,本侯的赏究竟是不是真给,又能给出什么好东西,如若是童叟无欺的生意,他们才会出手。”
“侯爷说的极是。”
公孙浚笑道:“江湖中人,最怕和朝廷打交道,万一出了力,又拿不到赏,求爷爷告奶奶都没用,只能自己扇自己耳光,所以他们伺机而动,一旦今日有人领了赏,绝对会深入山中杀敌。”
李桃歌心不在焉道:“但愿吧……”
一名壮硕男子走到摊位前,扛有一把乌木枪,臂膀裸露在外,筋肉虬结,刻有数条疤痕,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儿。
大汉啃着鸡腿,左瞅瞅,右看看,最终视线停在龙门枪法上,随后将鸡骨头一丢,抄在手中,问道:“这本功法啥来头,咋卖?”
一口浓郁的北庭官话,蛮横中不失俏皮。
李桃歌笑着答道:“这本枪法,来自于道门,由燕云十八骑云字营主将上官果果口述,我凭记忆所书,此枪法大开大合,不失精妙,陷阵杀敌时有奇效,敢问大侠有兴趣吗?”
“道门枪术?听着一般,云字营主将有些来头,是位爷们儿,但由你所书,写错了字咋整。”
大汉嘀咕半天,问道:“光吹牛了,没说啥价钱呢。”
李桃歌一本正经道:“九江军十张弩弓,或十把东花刀。”
大汉鄙夷道:“这不扯的么,尥蹶子跑到东花,就为这本破书,瞎几把胡整。”
虽然满口嫌弃,可龙门枪法依旧攥在手里,没有放回去的意思。
云字营主将这块金字招牌,足以勾起兴致。
李桃歌朝东边摇摇一指,笑道:“背驼山中就有几十万九江军,足够将东西换完,是否能得到功法,全凭自己手艺。”
“那行,不用跑大老远,能干。”
大汉把龙门枪法朝摊中一丢,蛮横道:“记好喽,俺叫吴老六,把枪法给俺留好,要是回来后不见了,俺把你脑袋摁进屁股里!”
“放肆!”
旁边的公孙浚喝斥道:“竟对侯爷不敬,该斩了你的舌头!”
吴老六满不在乎道:“切!~衙门里净是下三滥,光知道欺负百姓,你要敢斩俺舌头,俺就敢把你全家宰了!对了,啥是侯爷,有县尉官大不?”
“差不多吧。”
李桃歌不以为意,站起身,拱手笑道:“祝吴英雄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