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怕一眨眼,你又把自己藏起来。”
艾俐娇嗔道:
“滚,油嘴滑舌。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撩?”
她进了卫生间带门,水声渐渐响起,温暖的雾气从门缝里悄然溢出。我靠在墙边,听着那细微的声响,心才一点点落回胸腔。这一刻的宁静来之不易,仿佛时光也放慢了脚步,不忍惊扰这久违的温柔。
水声停歇,门扉轻启,艾俐裹着浴袍走出来,发梢还滴着水珠。她瞥见我仍靠在墙边,不禁笑道:
“真拿你没办法。”
我递上毛巾,指尖无意擦过她微凉的手背,她微微一颤,却没有躲开。她没有抻手接毛巾,而是将头侧向我,轻声说:
“帮我擦一下吧。”
我心头一热,捧着毛巾,指尖触到她湿漉漉的发丝,动作轻柔地擦拭起来。她闭着眼,靠在我胸前,像一只终于找到归处的倦鸟。水汽氤氲里,时间仿佛凝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这不再是曾经那个倔强到不肯示弱的艾俐,而是一个愿意在我面前卸下所有防备的女子。我低声说:
“以后别硬撑了,有我在。”
她轻轻“嗯”了一声,像是回应,又像是梦呓。
她忽然转过身,指尖抚上我的眉间,声音轻得几乎融化在空气里:
“你知道吗?我曾经以为,一个人扛下所有才是坚强。”
我凝视着她湿漉漉的眼睫,仿佛看见那些独自熬过的夜晚。
“可现在我明白了。”
她顿了顿,嘴角浮起一丝微颤的笑:
“真正的勇敢,是敢在你面前软弱。”
我喉咙发紧,指尖轻轻抚过她微凉的掌心:
“所以,从今以后,让我陪你一起扛。”
她没有答话,只是将脸埋进我的肩窝,一滴泪悄然滑落,洇湿了衣襟。那一刻,我终于懂得,最深的爱不是拯救,而是见证——见证她卸下铠甲的模样,然后依然紧紧拥抱。
我在艾俐的房间里呆了两个多小时,我依依不舍地起身,她睡得像一个孩子般安静,呼吸均匀而轻柔。我轻轻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我知道我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利剑面临的债务危机如果不好好解决,将会一个威力巨大的炸弹,足以摧毁我们的一切。